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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遊河;
一條通河。
從西北深山發源,橫穿橫穿舉楊縣城,百草豐茂,魚蝦鮮美。
是縣城中大部居民的飲水來源。
此時的小河邊。
已到了彌留的夜晚,河邊卻依舊人影綽綽。
許多人拖家帶口,熙熙攘攘。
點著篝火,提著燈籠。
或貧或富,各種模樣。
富裕者,將手中的紙張折成小船,放上蠟燭。
至於清貧一些的,也拿上荷葉,放上一坨油脂,半截麻繩。
河水點綴著散落的火光。
只見得人們將一個個用紙或者用荷葉折成的河燈放入水流中。
河邊更有不少人,燃燒著紙錢。
東一堆,西一偌,空氣中都全是香火的味道。
等待燒完,河水一撲,又成了肥料,完成一次輪迴。
河水在燈火的照耀下閃耀,承載著充滿願力的紙燈朝著遠處流去。
越飄越遠,寄託著舉楊縣城百姓的美好願望。
雖說每年中元節,這信遊河都會有百姓過來放逐河燈。
但今年的這種規模,卻從未有過。
放眼望去;
整個縣城不說燈火通明,卻也紅豔豔一片。
稍微有點財力的,就連屋簷上的燈籠都通通點起。
宛如過年一般。
古代燈油昂貴,能起到這個效果,也是拜了現如今的局勢所賜。
西州的戰亂影響了很多人。
甚至有人的親人、友人因此喪命。
百姓心中惶惶不安,急需一個精神的寄託以及一個宣洩口。
陸鳴則交代縣太爺組織人手,去往縣城各個地方宣傳。
天時地利之下,才有了這般模樣。
陸鳴站立在河邊。
盈盈的紅光在綻放在陸鳴宛如星空的眼中。
目光悠遠,朝著遠處天邊看去。
好似跨越了天闕。
水生寺;
齊冠靜坐在廢墟中,也適時抬起頭,看向遠處。
目光中濺起一絲漣漪。
陸鳴收回目光,身旁的武定臉色難看。
至於縣太爺更是急得跳腳。
陸鳴知道這些人在擔心什麼,甚至就連自己心中都有些忐忑。
對於舉楊縣城妖魔將亂的事實。
眾人並沒有告知懵懂百姓,更別說組織百姓轉移。
那麼多百姓,那麼大的縣城。
能夠調動的人手,才八百官兵,十幾個衙門衙役。
怎麼可能在一個白天,五六個小時內轉移這麼多的百姓?
簡直天方夜譚。
更別說,舉楊縣城是附近最大行政機關,龍虎氣覆蓋的最廣最濃。
離開了舉楊縣城,龍虎氣稀薄,最終結果可能更糟
說起來簡單。
但陸鳴幾人,身為下達命令者,肩膀上的壓力可想而知。
武定面無表情,注視著燈火闌珊的河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至於縣太爺已經快被逼瘋了。
容忍水生寺是他,為了長生丹,延遲上報州郡也是他。
這鍋該怎麼甩?
……
城牆上。
旌旗依舊飄揚。
鮮紅的旗幟卻已經失去了色彩。
城牆上,一片死地。
數不清的守城官兵倒在地上。
有的臉色發青,手腳不聽使喚,掙扎著拿起長刀,朝著戰友砍去。
也有的蜷縮起來,身上浮現寒霜,漸漸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