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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鐘頭後,他們已經在一處海邊。
“你讓我在這下車,我先下去走走。前面有停車場,你在前面海灘前等我,我等會兒走過去和你會合。”阿快說。
宥恆依言讓她下車。
阿快脫下鞋子跑下海灘,風吹亂她的頭髮。
哇!好久沒來海邊了。
她用力吸著那帶點鹹味的清涼空氣,見宥恆就站在前方一百五十公尺處,靜靜候著她。
不知怎地,這樣遠遠望著他高瘦的身影,她莫名感到一種安心。
關於這點,她忍不住要細細推究。
他其實長得很好看,但他那沉穩內斂的低調個性,有種遮遮掩掩的味道,讓人不十分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她最著迷的是他那雙細長的眼睛,在不經意間會洩密,在看著她的時候,那眼睛總是閃著和善而溫煦的光,像冬日午後的陽光,讓人懶洋洋的,舒服透了。
也許是他並沒有別的男人那種侵略性才讓她心安吧,她想。
作為一個朋友,在他眼裡和笑意裡,她感到自在、安心和無比的舒服,她貪心的想永遠都當他的朋友。
在快要走向他的時候,她用腫脹的豬唇對他微笑。
他回她一個接近寵溺的笑。“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
“嗯。”這可怎麼說好呢,總不能說在想他吧。
她回過頭去,看著自己在沙灘上留下的一串長長的足印。
“這樣孤孤單單的腳印……看來怪可憐的哦?”她悶沉地說。
因為她的口氣聽來這樣落寞,讓宥恆有種真實的難過感受。
他是明白她的。別看她整日對人嘰嘰喳喳、瘋言瘋語,好不熱鬧的樣子,她其實很怕獨處,怕寂寞。
雖然談了這麼多場戀愛,但從她第一次失戀,他便一直以旁觀者的身分陪著她。
其實他最清楚,從第一次失戀後,她心裡受的傷便沒有真正復原過。
她不過是在遊戲人間,對誰,她都沒有真的卸下心防。
雖然氣她一直換男友,可是他又沒法真的狠下心不理她。
他看往她身後那些腳印,二話不說牽起她的手,轉身往回跑,跑得又快又急,她跟不上他的腳步,幾度踉蹌。
但他依然穩穩握住她迎著風往前跑,跑到她最初的起點,轉身再衝刺回他原先等她的地方,這才停住。
阿快彎腰,雙手按著膝蓋,大口喘著氣。“你、你、幹嘛呀?唔,真是、真是喘死我了。”
宥恆看著後面那些雜沓的腳印。“你看,這樣的腳印夠熱鬧了吧?”
阿快望著他們的來時路,因為他的在乎,她感動到語塞。
過了片刻,她才用力眨眨眼睛,想將泛紅的眼睛眨回正常狀態。“看不出你也會這麼瘋狂耶。”
“你看,漲潮了,漲潮的聲音聽起來像不像在咆哮?”宥恆拉著她往陸地跑。
“對我們咆哮嗎?那我們也吼回去。”說完,阿快將手圈在嘴邊,對著海浪大吼:“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啊~嗚~”
聽到她竟狼嗥出這句“啊~嗚~”,宥恆無可避免的笑了。
“笑什麼笑!你也得叫一下。”阿快把手圈在他嘴邊,催促著:“叫啊,快叫!”
拗不過她,一向正經八百的宥恆只好意思意思、低八度的草草應付著叫了一聲:“喵嗚~”
當場把阿快笑到肚子疼。“哈哈哈!你好好笑!啊,笑死我了!喵嗚~”
那無疑是兩人記憶中一個最歡樂的午後時光。
當阿快頂著重新燙好的爆炸頭出現在雅立面前,雅立只是輕描淡寫的睞她一眼。
眼睛重新注視著帳簿,只是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