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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箱籠做的更為精巧,採薇拿銀針挑開了鎖扣,裡頭竟然是一件件小小的衣裳,她努力辨認了一會兒,便道:&ldo;有褙子,半臂,襦裙,沃裙……&rdo;
這會兒連賀蘭淺夏都有些驚訝了:&ldo;哎喲,蒼老師是打哪裡來的這些東西?&rdo;
賀蘭墨跡便笑了笑,介面道:&ldo;蒼老師對這小丫頭的印象,還停留在她剛來那會兒呢。&rdo;
&ldo;我剛來那會兒?&rdo;一直在把玩這些器物的採薇抬起頭來,有些茫然,&ldo;怎麼回事兒?&rdo;
賀蘭墨跡便比劃了一下,道:&ldo;你師父剛把你撿回來的時候啊,瀟冰叔說看骨骼已經有四歲了,看起來卻好像才只有一兩歲,那麼小,臉還沒有我半個巴掌大……&rdo;他說起來的時候非常愉悅,笑容滿面,&ldo;像一隻小貓兒似的,看起來不怕生,實際上內向得緊,逗你講話,你也不理。&rdo;
&ldo;有這樣的事?&rdo;採薇十分驚奇,她對自己幼時的生活,並沒有太多的記憶。
&ldo;可不是。&rdo;賀蘭淺夏回憶起那段時光,都忍不住微笑起來,&ldo;讓奶嬤嬤帶你,你也不肯,一口就咬在人家胳膊上,那麼小一個人,不說話也不哭,我們都不會帶孩子,可是急壞了不少人。&rdo;
他尤且記得,當時採薇小姑娘真真是那麼一點點大,瘦瘦小小的,不哭,也不說話,只有賀蘭無名過來問話的時候,她才會細聲細氣應上一兩聲,別人怎麼哄都沒用,晚上不愛和奶媽睡,自己小小一個人,窩在碩大的床榻上,看起來簡直像是一隻瘦骨嶙峋的小貓。
可是這隻小貓有一雙十分動人的眼睛,不必說話,只憑眼神便能讓人知曉她的心意,然而一轉眼,卻已經亭亭玉立,長成大姑娘了。
採薇卻是不知道他們心目中的感慨,只是聽得好奇,便追問:&ldo;然後呢?&rdo;
賀蘭淺夏未語先笑,道:&ldo;後來,後來就變成現在這樣調皮搗蛋的壞丫頭了唄。&rdo;
&ldo;臭多多!&rdo;採薇惱羞成怒,&ldo;你又欺負人。&rdo;
&ldo;我可沒有。&rdo;賀蘭淺夏連忙道,&ldo;話說回來,蒼老師到底是從哪裡弄來這些東西的?&rdo;
採薇果然被轉移了話題,問道:&ldo;是啊,這麼小巧精緻的玩意兒,他從哪裡來的,你們也不知道麼?&rdo;
賀蘭墨跡便道:&ldo;不大清楚,蒼老師前些日子派人送過來的,所以啊,你就別鬧彆扭了,不過就是件衣服麼。&rdo;他完全不能夠理解採薇小姑娘生氣的理由。
&ldo;不止是一件衣服,我就是覺得蒼老師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他不順眼。&rdo;採薇小姑娘悶悶不樂一腳把繡花鞋蹬了出去。
&ldo;這事兒,是不是有緣故啊。&rdo;賀蘭淺夏拿扇子敲著手心,一邊說一邊琢磨,&ldo;沒道理無緣無故你會討厭嘛。&rdo;
賀蘭墨跡被他一提醒,也覺得似有所悟:&ldo;這麼說來……我倒是也想起來,你小的時候,可不是不喜歡靠近蒼老師麼,總喜歡往後躲的。&rdo;
&ldo;是麼?&rdo;採薇小姑娘低頭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理所當然說道,&ldo;肯定是他以前欺負過我。&rdo;
真的是這樣麼?賀蘭淺夏與賀蘭墨跡對視一眼,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反倒是調笑道:&ldo;你小時候是最不喜歡香餅的味道的,是不是蒼緋老師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