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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想著今夜之前有過的所有念頭。他對受傷的恐懼,幾乎與害怕死亡一樣。一想到無名氏兄妹看見他受傷躺在醫院的情景,他就難以忍受。他難過的是,自己無法照顧他們。
子彈齊發當中出現空當,帕克開始朝託比匍匐前進。
火舌的怒吼聲迅速淹沒了無線電通訊的聲響。
在嘈雜聲中,他們只能依稀聽到可憐的託比在哀求:&ldo;救救我啊!求求你們!救救我……&rdo;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盧卡斯想衝進去,並做了最後一次嘗試,卻只衝進門內幾英尺,天花板的橫樑就掉落下來,幾乎把她壓扁。她尖叫一聲往後退。被濃煙嗆著的帕克蹣跚地扶著她走向前門,這時火焰有如龍捲風般灌進走廊,無情地朝他們逼近。
&ldo;託比、託比……&rdo;她大喊,一面劇烈咳嗽著,&ldo;他快被燒死了……&rdo;
&ldo;我們非出去不可了,&rdo;凱奇大喊,&ldo;現在!&rdo;
三人一步步移向前門。
在驚慌失措中,在缺氧的空氣中,帕克不斷希望自己聾了,不願聽見公寓傳出的哀叫聲。他也不斷希望自己瞎了,看不見掘墓者在他們面前製造的傷亡與痛苦,這些好人,這麼多有家室、有孩子的好人。
可惜帕克&iddot;金凱德既不聾也不瞎,而是真真切切地置身現場,置身於這場噩夢的核心,右手持槍,左手攙扶著盧卡斯,扶著她走過濃煙籠罩的走廊。
帕克,你給我聽好,過去幾年來,你一直生活在芝麻街上……
&ldo;……找不出開槍的地點……看不見射擊的火花……天哪,怎麼會這樣……&rdo;貝克喊叫著,或許喊叫的是別人。
靠近門口時,凱奇摔了一跤。或許摔跤的是別人。
過了一陣,帕克和其他探員踉踉蹌蹌地走下前門的階梯,步入清冽地空氣中。儘管咳嗽不止,視線也因淚水而模糊,凱奇和盧卡斯仍然與外面所有探員一樣,立刻進入防守位置。他們擦著眼睛,掃描著屋頂,搜尋著目標。帕克則跪在樹後面,跟著大家做動作。
cp蹲在流動指揮車旁,-16步槍緊貼臉頰,哈迪則亮出左輪小手槍,頭前後移動,臉上寫滿了恐懼與茫然。
盧卡斯和貝克的目光交匯,她低聲問:&ldo;哪裡?他究竟在哪裡?&rdo;
貝克向背後的巷子示意,然後繼續講對講機。
凱奇吸進了不少濃煙,這時痛苦地猛咳。
過了兩分鐘,沒有聽見槍聲。
貝克對著摩托羅拉對講機說:&ldo;新年前導二號……歹徒剛才在我們東邊,好像以略微傾斜的角度對著下面開槍。好……哪裡?……好。要小心一點。&rdo;他許久都一言不發。隨後有人發話,他側頭傾聽,接著說:&ldo;他們死了?哦,天啊……他走了嗎?&rdo;
他站起來,收起手槍,走向正用紙巾擦嘴的凱奇:&ldo;歹徒進入我們背後的房子,殺死了住在樓上的夫婦,然後消失在巷子裡,不見了。沒人看見他。&rdo;
帕克望向移動指揮所,看見約翰&iddot;埃文斯在車窗內。身為心理學家的他目睹瞭如此慘烈的景象,表情十分古怪,猶如兒童看見動物死屍時呆若木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