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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但不是用聲音,因為我是不能動彈的,而是用我的整個身心,向著使我變成這樣的主宰者祈求:
“不管你是什麼人,但如果有你在,如果有比眼下發生的更合乎情理的事,那麼你就讓它也在這兒出現吧。而如果因為我缺乏理智而自殺,你要報復我,讓我往後的日子過得難堪、荒唐,那麼就請注意,我在任何時候所遭受的任何苦難都將無法與我要默默地承受的那種羞愧相比,哪怕那苦難要綿延千百萬年!……”
我祈求之後不再說話,深深的沉默幾乎持續了整整一分鐘。又掉下一滴水,但我知道,而且深知和確信,一切都將馬上發生變化。這不,我的墳墓真的突然裂開了。也就是說我不知道墳墓到底是被開啟的還是被掘開的,不過,我被一個沒有見過的黑怪物抓住,於是我們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天空中。我驀地發現:這是一個深夜,一個前所未有的漆黑漆黑的夜晚!我們在遠離地球的太空中疾飛。我對抓我的怪物什麼也不問,我在等待著,我非常高傲。我深信自己不會害怕,而且一想到不會害怕時,我便興奮不已。我記不起飛行了多長時間,而且也想象不出來,因為一切都像平常做夢時一樣,當你跨越時空,超越存在和理智的規律時,你就只會在心靈的憧憬點上停下來。我記得,我在漆黑中忽然看見一顆小星星。“這是天狼星吧?”我驟然忍不住問道,因為我本來是什麼也不想打聽的。“不,這就是你回家時從雲層間看到的那顆星星。”那個抓我的怪物答道。這時我才看到,這怪物有一張彷彿與人一樣的面孔。奇怪的是,我卻不喜歡這怪物,甚至對它感到十分厭惡。我所期待的是徹底的虛無,正因為如此,我才對著自己的心臟開槍。而今我落在了怪物的手中,它當然不是人,但它是·存·在·著·的,是活著的:“啊,原來墳墓的外面也還有生命哩!”我像做夢似的胡思亂想,不過我的心底依然如故。“如果·復·生,”我想,“重又生活在某人的旨意下,那麼,我是不會去接受別人的控制與凌辱的!”“你知道我害怕你,所以你看不起我。”我忽然不顧體面地對我的旅伴提出問題說,這問題含有自我表白的意味,因而我的心底像被針刺一樣感到屈辱。他沒有回答我,但我馬上覺得,並沒有人鄙視我,恥笑我,也沒有人可憐我,同時也發覺,我們旅行的目的不清楚而且神秘莫測,不過只與我一人有關。一種恐懼感在我心中慢慢升起。默不作聲的旅伴身上的一種東西在無聲地但卻痛苦地感染著我,彷彿在我身上湧動。我們在昏暗而神秘的太空中急飛。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些熟悉的星星了。我知道,太空中有些星星的光要數千年甚至數百萬年才能到達地球上,我們也許已經飛過了這一個距離。在極度揪心的苦悶中我似乎在期待著某種東西。剎那間,一種熟悉的扣人心絃的感覺使我震盪:我忽然看見了我們的太陽。我知道,這不可能是那個養育過我們地球的太陽,我們距離我們的太陽無限的遠,但不知為什麼,我的整個身心卻感到,這個太陽和我們的那個太陽一模一樣,是我們太陽的複製品,是我們太陽的孿生兄弟。動人心絃的甜美感在我心底激起一陣欣慰:給我生命的親切的陽光的威力在我心中迴盪,使我心靈復甦,我被埋進墳墓後,第一次感到有了生機,原先的那種生機。
“而如果這就是太陽,如果這確實就是我們的那個太陽,”我高呼起來,“那麼,地球又在哪兒呢?”旅伴就把一顆小星星指給我看,那小星星在黑暗中閃爍著綠光。我們徑直朝它飛去。
“宇宙中莫非真有一模一樣的東西?大自然的規律果真是這樣?……如果這是另一個地球,那麼它難道和我們的地球完全一樣……和我們那個不幸的、可憐的,但又寶貴、永遠可愛的地球,和我們那個即使在最忘恩負義的兒女心中也能喚起對它苦愛的地球完全一樣嗎?……”我無比激動地呼喊起來,對被我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