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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不同認為鼻子在《相學》裡叫“中嶽嵩山”，嵩山腳下有少林寺，那是英雄的化身。他就挺著鼻子說話：“我掉到窨井裡的時候就只有一個念頭，要死也要死在抗臺現場！”

囧城 第一章（6）

囧年囧月囧日。謝天地被一幫客戶灌得酩酊大醉，午夜時分飄回到單位值班。他還沒有進門，就憋不住尿了。

商業銀行門前的一棵柳樹上掛著一塊牌子：“此地禁止大小便，違者沒收工具”。

謝天地忘了那塊牌子是自己親手寫的，就大罵道：“這個人也太缺德！沒收了老子的‘工具’，老子今後該上男廁所，還是女廁所？”

商業銀行的二樓牆壁上掛著一個大螢幕彩電，正在反覆播放著某個廠家生產的坐便器廣告。

謝天地充滿了疑惑：“誰將坐便器安得這麼高，還讓不讓人小便啊？”

那棵柳樹卻呈現著欹斜之狀，彷彿從二樓伸下了一架梯子。

謝天地從小生長在農村，那個時候在樹上爬來爬去搗鳥窩，從而練成了一身“鳥人”的本領，他此時就踩著柳樹的凹凸處蹭蹭蹭地爬了上去。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棵柳樹竟然往地面深陷了下去，從地底傳出了沉悶之聲——“啊，啊，啊……”那聲音彷彿用鋸子鋸得一截一截的，在闃靜無聲的午夜顯得異常恐怖。

謝天地趕緊抓住了樹幹，他的身子沒有掉下來，而那股酒精濃度很高的尿水卻先“掉”了下來。

睡在路邊的一位老乞丐的半個身子墜入了那個裂開了的窟窿，他在睡夢中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淋在自己臉上的幾滴尿，就美美地說：“我是不是掉進了酒缸裡，只是那酒有點酸。”

路燈的光被柳樹傾倒下來的陰影擋住了，彷彿落了一地灰黃的錫箔紙，老乞丐的身體再往下墜的時候才清醒了過來。

他低下頭來見到了地底下有好幾雙瞳孔幽幽地閃著光，嚇得一骨碌爬起：“啊，見鬼了！”

他抬起頭來又見到柳樹上晃晃蕩蕩掛著一個“吊死鬼”，　嚇得一骨碌倒下：“啊，又見鬼了！”

老乞丐最後是被地底下伸出來的幾雙手給拋了出來。他立馬就展開了丐幫“汙衣派”身法連滾帶爬地逃走。

空曠的街上傳來了老乞丐在喊叫的聲音：“報告政府，鬼在街上搞*啦！”

謝天地嚇得骨頭都軟了，軟得就像《聊齋》裡鬼掛在樹上的一張人皮。從褲襠口流出來的殘尿，更像是鬼在製作人皮時沒有提煉乾淨的幾滴油脂。

早起趕集的一位農婦發現路邊躺著一個人，身上散發著餿酒味兒，她提在籃子裡的那隻雄雞唱得天下白，也唱得謝天地翻眼白。

商業銀行的秘書艾未未打電話來向謝天地祝賀：“謝行長，你昨夜立了大功！”

謝天地有氣無力地答道：“我昨夜人都立不住，怎麼會立大功？”

艾未未就顯得不好意思了：“您其實是尿出了大功……”原來一個盜竊團伙早就盯上了商業銀行，他們在馬路對面租了間儲藏室，就往那邊挖地道。

盜竊團伙剛將商業銀行門口的那棵柳樹的根部都挖空了，謝天地卻偏偏爬上樹頂撒尿，那個六十多公斤重的身體就將那棵柳樹壓得深陷了下去。一樁大案隨之告破。

記者前去採訪謝天地英雄事蹟的見證人老乞丐。別看老乞丐掛著個討飯袋，他卻同樣能像知識分子一樣“掉書袋”：“謝行長那個神勇啊，就像魯智深倒拔楊柳樹，這一拔就‘拔’出來了一個盜竊團伙。”

謝天地在請老乞丐吃飯的時候不好意思地說：“你說的話水分太多了，就像電線杆上的廣告。”

老乞丐更正道：“是像電視廣告。”

……

我出於“崇拜”，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