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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提議先回家看看,也許會有線索。人都是這樣,在無助的時候最先想到的一定是自己的家。
偶爾有一兩個行人在街上遊蕩,梅子試著想去問一問,那些人都對梅子視而不見。古良遠遠地站在梅子身後,他發現那些人和醫院的那個大爺一樣,都沒有影子。他沒有提醒梅子,是怕嚇到她。
路上沒有公交車,也沒有計程車,從這裡回到家的話要走好遠的路。突然,一輛黑色的車悄無聲息地開了過來。古良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攔那輛車,那輛車緩緩地在古良身邊停了下來。梅子急忙按下古良的手,那輛車停了片刻,又緩緩地開動了駛向遠處,依然是悄無聲息。
古良問:&ldo;為什麼不坐上去?&rdo;
梅子冷冷地說:&ldo;要坐你去坐,我喜歡走路。&rdo;因為工作經驗,梅子一眼就認出了剛才那輛車竟然是一輛靈車,鬼才知道坐上那輛車之後會被帶到哪裡去。
和醫院相隔一條街道的地方,就是這座城市最繁華的一條商業街。和往日人山人海的景象相比,現在有一種喧囂退卻的蕭索。
整條商業街上只有一家賣女士鞋子的店鋪正在營業,古良突然說:
&ldo;梅子,你的鞋子怎麼沒了?&rdo;
梅子低頭一看,果然右腳上的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或許是她太專注於這個世界的異樣,總之她根本沒有察覺到腳下有什麼不同。
古良帶著梅子走進了那家唯一營業的店鋪裡,兩個店員模樣的年輕女孩很熱情地接待了古良,可梅子總感覺這兩個女孩子的笑容裡多了一絲陰冷。
冷,是梅子迄今為止唯一的感覺。
一個女孩問古良:&ldo;先生,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rdo;
古良說:&ldo;我的女朋友需要一雙鞋子。&rdo;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梅子對古良向別人介紹她是他的女朋友這件事很反感。
女孩拿出了一款鞋子,說:&ldo;先生,這是我們店裡的新款。&rdo;
古良轉過頭,詢問梅子的意見,梅子點了點頭。
古良說:&ldo;好的,就是它了。&rdo;
女孩諂媚地笑著:&ldo;先生,做您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對了,您女朋友的尺碼是多少?&rdo;
古良說:&ldo;你讓她自己試一下就好。&rdo;
女孩詫異地說問:&ldo;先生,您女朋友也來了嗎?怎麼不跟您一起進來?&rdo;
古良有些不高興,說:&ldo;她就在這裡你看不到嗎?&rdo;
女孩依舊保持著微笑說:&ldo;先生,您身邊什麼都沒有。&rdo;
梅子覺得很尷尬,這裡的店員分明就是在無視自己,她拉起古良就要向外走。這時,又有一對情侶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女人漫無目的地挑選著自己喜歡的款式的鞋子。男人百無聊賴,從口袋裡拿出香菸,其中一個女店員突然冷冷地說:&ldo;先生,我們這裡禁火。&rdo;
那個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麼,馬上收回香菸,一臉歉疚地說:&ldo;不好意思,我忘記了。&rdo;
梅子和古良對望了一眼,剛才那個女孩說的是&ldo;禁火&rdo;而不是&ldo;禁菸&rdo;。
古良突然在梅子耳邊低聲說了一句:&ldo;快走,這裡不對勁。&rdo;
梅子跟著古良走出了很遠,古良才低聲地問:&ldo;你還記得兩年前商業街上的那起火災嗎?我剛想起來,就是這家店。&rdo;
冷汗從梅子的額頭滲了出來,她當然記得那起轟動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