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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花長雲磨磨唧唧 李雲帆寸步不讓
花長雲左眼下面的眼袋和下頜骨先蠕動了幾下，然後開始抽搐，眉宇之間的幾個重疊在一起的坑油光發亮。在人的一生中，每個人都有不想觸及的往事，罪犯尤其害怕回憶自己走過的路和做過的事，現在，讓花長雲回憶並敘述，確實有點勉為其難。但這是必須的。
一根香菸抽了一半，花長雲還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ldo;花長雲，說吧!&rdo;李雲帆道，&ldo;自己做過的事情，你就勇敢面對吧!&rdo;
&ldo;筱蘭姑娘的案子是我做的，我‐‐我‐‐我願意伏法，我願意畫押，我願意按手印。&rdo;花長雲想簡化審訊過程，&ldo;我認罪，讓我畫押吧!&rdo;
&ldo;你是怎麼殘害郭筱蘭的?你必須如實交代。&rdo;
&ldo;你們要的不就是結果嗎?我已經認罪了。還扯那些爛掉的事情作甚。&rdo;
&ldo;花長雲，你既然有膽量做出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迴避呢?這不合我們的規矩，你也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人，不管是什麼樣的案子，我們都要弄一個大蔥拌豆腐‐‐一清二白。這是我們辦案子的程式，是不能省略的。不但不能省略，而且還要非常詳細。&rdo;
花長雲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水。他的嘴唇確實有點乾燥，上面還起了一些皮。
同志們的眼睛裡面流露出鄙夷的神情。像花長雲這樣磨嘰的罪犯，大家以前還沒有見過。大家能感覺到，埋藏在花長雲記憶深處的劣行一定非同尋常。
&ldo;我‐‐我從哪裡開始說啊?&rdo;
&ldo;就從一九六一年七月十三號下午顧二滿到你的屋子裡面，在你屋裡拉琴開始說。&rdo;
&ldo;我的腦子很亂，要不這樣吧!你們問什麼我就說什麼。中不中?&rdo;花長雲竟然提出自己的要求。
李雲帆和鄭峰低語片刻之後道：&ldo;可以，但你千萬不要刻意隱瞞什麼。這你能做到嗎?&rdo;
&ldo;我一定徹底坦白。&rdo;
&ldo;案發當天下午，顧二滿和郭福生，誰先到你屋子裡面去的呢?&rdo;
&ldo;二滿在先，當時，學校正在上課，祠堂的院子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二滿是溜進屋子的。&rdo;
&ldo;郭福生是什麼時候進你的屋子的呢?&rdo;
&ldo;福生進祠堂的時候，學校剛好下課，茅校長正在敲鐘，馬老師還和福生打招呼來著，福生酒喝得太多，馬老師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在嘴裡嘟囔了幾句，就閃進了屋子。&rdo;
&ldo;當時，你在什麼地方，你在做什麼?&rdo;
&ldo;我在廚房，我想到大塘去拎一桶水。&rdo;
&ldo;郭福生沒有看到顧二滿嗎?&rdo;
&ldo;沒有，他閃進屋子，一頭就倒在了床上。&rdo;
&ldo;顧二滿在什麼地方，他在幹什麼?&rdo;
&ldo;二滿坐在小桌子跟前，他在調琴。我用身體擋住了二滿。&rdo;
在我們前面的描述中，小桌子在一進門靠牆的地方，那把胡琴就掛在桌子上方的牆上。
&ldo;殺害郭筱蘭是早就想好的，還是臨時決定的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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