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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柏然連贏了18把
這很快成為慣例。我反正閒,幾乎每週三下午都去&ldo;東禾園&rdo;吃晚飯。蘇東禾有時不在重慶,席間便只有蘇太太和蘇柏然,每當此時蘇柏然的態度便輕鬆一些,有時甚至會主動跟我攀談幾句,但大都淺嘗輒止。一個月下來,我對他的瞭解並不比第一次見他時更多。席間突然出現尷尬的不知所措也偶爾有之,要靠蘇太太談笑幾句方能化解。我實在是喜歡蘇太太,有時候想,如果她年輕十歲,只需要十歲,我怕是會耐不住而放膽追求她的吧。 所以,蘇大公子一如既往地在這場星期三的晚宴中淪為配角。如果不是因為一場意外,我跟他難免會繼續陌生下去。那也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改變我和他一生的傳奇了。 那一天是禮拜四,傍晚七點過,暑熱未退。我逡巡於上清寺的一家賭場找樂子。這場子是一位姓喬的舵爺開的,規模在當時的山城算得上數一數二。我偶爾去賭上兩把,但並不上癮。前面說過,我去那兒大多隻是為了觀察一下賭徒們千變萬化的臉,有時我會目不轉睛地看著某個傢伙的眼睛,然後自己跟自己賭上一把。&ldo;他這把耍詐。&rdo;我在心裡這樣說道:&ldo;你瞧他的眼睛連著眨巴了兩下,他很緊張。他的手指雖然不動,但他的心在動。&rdo;我這樣猜想。如果事實證明我猜對了,難免不大為得意一番,有時也錯,但錯的時候很少。 那天傍晚我又玩老一套,挑了一張玩&ldo;baarat&rdo;的桌子,坐下,買一堆骰子,下注很少,樂趣只在於觀察、猜測、自得其樂。玩了大半個時辰忽然旁邊有人抽了張椅子坐下,左手中指在桌沿邊輕輕敲擊,指關節上有一小塊淡紅的斑痕。 是蘇柏然。我大為吃驚。蘇家大公子竟然會到這種地方來?他也看見了我,微微笑著向我示意,忽然輕聲開口道:&ldo;借我一枚籌碼可好?&rdo; 我愣了一下,拿了一枚最大的橙色籌碼給他。他搖頭,示意要最小的,我換一枚綠色。他順手押在&ldo;閒&rdo;上。 荷官翻牌出來,&ldo;莊&rdo;是黑桃3和方塊4,&ldo;閒&rdo;是方塊2和紅桃6。&ldo;閒&rdo;贏,蘇柏然的綠籌碼變成兩枚。他兩枚都押&ldo;閒&rdo;,又贏,變成四個。 這書呆子手氣倒好。我笑。重慶人有句話叫&ldo;黃棒手硬&rdo;,大致是講這種新來的雛兒手氣大多會旺上幾回。他又押&ldo;閒&rdo;,同樣全部押上,又贏。第四把改押&ldo;莊&rdo;,又贏。第五把還是押&ldo;莊&rdo;,還是贏,到這一回綠籌碼已經變為32個,蘇柏然的手邊積了一大堆。 第六把,他照樣把全部籌碼都押上,賭&ldo;和&rdo;。莊家翻出牌來是梅花&ldo;3&rdo;和&ldo;梅花4&rdo;,閒家要了三張牌,方塊&ldo;6&rdo;,紅桃q,最後一張是方塊a。&ldo;和&rdo;贏,蘇柏然這一把贏到8倍。 他一連贏了七把。將綠籌碼換成大額的橙色,照樣已在手邊碼起高高一疊。 場子裡起了不小的騷動,連其他桌的賭客也吸引過來,自然有不少人跟著蘇柏然押&ldo;莊&rdo;押&ldo;閒&rdo;。荷官面色如常,蘇柏然更是淡定如水,不過也不跟任何人說話,包括我在內。 下一把,他照常將所有籌碼推至&ldo;莊&rdo;位,又贏,身邊一片驚嘆。 重慶的夏夜極潮極悶,直至夜深也不能退溫。那時大約已近九點,賭場半空的吊扇轉得飛快,風聲嗚嗚而至,但到得緊聚的人群上空便已散了威力。空氣日漸緊縮,像是被某種氣泵緊趕慢趕地往外抽。賭客與看客的臉都變出汗涔涔的潮紅,但也有突出其來的暗白。人人都知道那蘇大公子只是運氣好極了,但像他那樣押法,只要有一把賭錯,所有賭本全都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