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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多,陽光燦爛,我回到了東河村。
閻羅伏兵陣被破已經好幾天了,村裡的陰煞之氣已被陽光消滅得差不多,我來到村前小河邊時,只感覺到一絲絲的涼爽。
抬頭看了看對面山坡上散落的土房子,我的內心還是十分鬱結,還有迷惘,恍如隔世的迷惘,就好像眨眼間過去了六十年,我回到家鄉,熟悉的人全都去了另一個世界,只剩我一個孤零零活著。
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邁著沉重的步伐入村。
趙大隊之前已經帶人將鄉親們的屍體就地埋了,就埋在村東邊的大榕樹下,那裡隆起了三排墳頭,沒有墓碑,我也不知哪個墳頭是誰。
我在墳前放下祭品,回家看了看,發現家裡的房樑上已經結了許多蜘蛛網,傢俱上也蒙了一層灰。
屋裡的擺設和物品一如當日我離開前的模樣,沒有我幻想中的誰回來過。
我坐在自家的屋簷下,看著附近熟悉無比的一草一木,傷懷落淚。
後來我又去了張大虎家,在村裡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然後到蜈蚣山的山腳搜尋了一遍,也沒發現任何關於老虎的痕跡。
快天黑的時候,我到小河的上游,靠近雄雞泉的一個小水潭裡洗了個澡,然後回到大榕樹下,靜等鄉親們出現。
一般來說,死去的人只能勉強聽得見親人的呼喚,我跟鄉親們還不夠親,擔心白天直接燒祭品給他們的話他們會領不到,所以決定等晚上他們出來後再燒。
夜幕降臨,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九點多的時候,新月從山後冒出頭來。
呼‐‐
一陣山風拂過,我睜眼一看,前面大榕樹下出現三十幾個鬼魂,最老的是吳奶奶,有九十幾歲了,最年輕的似乎是趙叔的孫子,才五歲大。
他們齊齊出現在大榕樹下,或坐或站,目光呆滯。
我吸一口氣,往身上淋了些山泉水減弱自己的陽氣,然後拿出一大疊黃紙點燃,再點了三大扎檀香,將檀香紮在墳包前。
大榕樹下的鄉親們頓時精神一振,紛紛走近檀香,如痴如醉地嗅起來。
我又將衣物房屋等剪紙一一投到火堆裡,一邊小聲念著救苦往生神咒。
&ldo;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霑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鎗殊刀殺,跳水懸繩……敕就等眾,急急超生,敕就等眾,急急超生……&rdo;
我沒有能力讓他們提前進入輪迴,但救苦往生神咒等經文也許能讓他們感到溫暖,令他們安詳。
不多時,我發現鄉親們的服飾變了,都穿上了我燒掉的紙衣,都頗為驚喜地打量著自己,然後繼續嗅著裊裊白煙。
我又拿出一紮紅燭點燃擺在墳前,他們更歡了,吱吱喳喳的,使得附近陰風陣陣。
檀香燒了三紮又三紮,直到半夜一點多鐘,所有祭品和檀香都燒完了,鄉親們一窩蜂散開,精神奕奕地在附近玩鬧起來,像是一群小孩子。
要是這時有人來,準會被嚇個半死,那塊大石頭怎麼浮起來了?大榕樹的樹藤怎麼自己盪得那麼高?
咿咿呀呀的叫聲是哪裡來的?
要不是我身上帶著靈符,肯定少不得被捉弄一番。
我沒有理會他們,依然盤坐在地,繼續念經。
雞啼時分,鄉親們&ldo;咻&rdo;的一聲全都消失,我停止念經,艱難地站了起來,兩腿麻得厲害。
雖然一天一夜沒睡,但我感覺精神反而比回來之前還要好一點點,心裡若有所悟,又看了看還包紮著的左手小拇指,喃喃自語了一句:&ldo;周曉秀,我不會變成你的,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