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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見葉赫那邊有誰來問過一聲?”
阿濟娜咬著唇,臉色黯淡。我也知道我的話又一次殘忍地澆熄了她剛剛燃起的希望火種,不禁有些歉然——她已經十八歲了,以她這樣的年紀,在這個時代怕早該為人母了吧?
“阿濟娜。”我輕聲喚她,帶著一股無奈。三年了,不只她急,我也急。三年的孤寂生活徹底磨平了我原有的鋒芒,存在於我心底曾經強烈抵抗努爾哈赤的決心和堅強,已經由一把削金斷玉的鋒利尖刃,變成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鈍菜刀。
我悲哀地默想,假如此刻努爾哈赤出現在我面前,衝我不屑地招招手,也許我會立即毫不猶豫地撲向他吧?
寒——想象著那一幕情景,連自己都覺得噁心!
這樣的我,連我自己都瞧不起!可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再繼續面對著這四面土牆發呆下去,我怕我遲早會瘋掉!我最後的那點骨氣已經隨著時間無聲的摧殘,全部消磨殆盡了!
“布喜婭瑪拉格格在嗎?”一道尖銳的嗓音在院門口陡然響起,是那個看守蘭苑的侍衛長。說的真是廢話,我不在這還能上哪兒?
我不悅地朝阿濟娜努努嘴,打發她出去應付。對這個狗腿子,我向來沒有好感。
阿濟娜出去後沒多久,外頭便安靜下來。我繼續坐在桌前就著白開水啃我的窩頭,忽聽阿濟娜用顫顫的聲音隔著窗戶喊我,“格格……”
“怎麼了?”我奇怪地回應,卻聽窗外響起一個陌生的男聲,恭敬而又不失溫和地說:“東哥格格!勞煩請出來一下!”
是誰?蘭苑已經三年多沒來過一個人了!莫名的,我內心一陣激動,手指慌張地在衣服上擦了兩下,蹦跳著跑出小屋。
門外院子裡,朗朗晴空下,一位面色清俊的男子長身而立。我愣了愣,回憶起他的長相,遲疑地揣測,“何和禮?”
“東哥格格還記得我啊。”他微微一笑,從袖筒中抽出一個黃皮信封,遞給我說,“這是淑勒貝勒要我交給格格的,請過目!”
我惴惴不安地接過,用指甲挑開封印完整的火漆,抽出裡面的紙張。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抬頭,見何和禮正目光炯炯地朝我直射過來,不由得臉上一紅,窘道:“我看不懂這信上寫的字……”這些字既不是漢字,也不像是滿文。當然,就算它是滿文,我也仍舊看不懂。
何和禮先是一愣,而後泰然一笑,並無嘲笑之意,“這是蒙古文。”其時女真文字早已失傳,女真族人之間互通書信,往往用蒙古文書寫。我瞪著那些古古怪怪的文字,忽然心頭溜過一縷奇異的感覺,可還沒等我抓住那一瞬間的恍惚,何和禮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把我完全震呆,“貝勒爺尚有口諭,請格格看完信後,到內城議事廳……”
什麼?!什麼?!
我沒有聽錯吧?!努爾哈赤讓我出去?他肯讓我走出蘭苑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仰天長笑三聲,倒是阿濟娜,已經激動得完全失控,蹲在我腳下失聲痛哭起來。何和禮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我,雖然我未曾在他臉上搜尋到一絲半點的輕視或不屑,但我仍是有股子難言的心虛。
唉,誰讓我自己心裡有鬼呢!
“格格!”阿濟娜伏在我腳邊哽聲抽咽。我低頭瞄了她一眼,突然抓著她的領子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她措手不及地尖叫。
我拽著她的胳膊,將她硬拖回小屋,然後砰地關上門。
“格格!”她錯愕地望著我,駭然失色,“難道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
我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深吸一口氣,啞聲說:“難道你想讓我就現在這副模樣出去見人?”
她捂住嘴,驚訝地瞪了我老半天,恍然驚醒,“哎呀”叫了一聲,然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