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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日暉遲疑了一下，最終沉重地點頭。

&ldo;事實應該就是這樣，只不過還沒有找到證據，否則就不會請他在這裡喝咖啡了。&rdo;

&ldo;不是說已經找到了那輛摩托車?&rdo;

&ldo;摩托車是偷來的，為了毀滅證據，用完後便被推下了山崖，目前警方已經找到了部分零件的碎片。不過在這些碎片中沒有發現任何指紋，據分析兇手可能全程戴著手套作案……除此之外，沒有發現其他線索。&rdo;他懊惱地攥緊拳頭。

&ldo;既然沒有證據，那麼就不能說明君度是兇手。或許是你們弄錯了……&rdo;胥芳晴充滿希冀地瞪著他。

&ldo;我也很希望是這樣，可是……&rdo;看著胥芳晴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江日暉實在不忍心說出更加殘酷的話。他頓了頓，岔開了話題，&ldo;對了，聽說你爸爸出了點事情。&rdo;

胥芳晴嘆了口氣。&ldo;嗯，好在有君度幫忙，592現在事態已經控制住了。&rdo;

&ldo;那就好。&rdo;

這段時間江日暉在銅鑼灣，是回來後才聽說的這件事。坊間有一種傳聞甚囂塵上。說在抱海大酒店墜樓的女子，職業雖為股票經紀人，但實際上與妓女無異，為了開發客戶不惜以肉體相誘。財雄勢大的胥海峰是她的目標之一。那天兩人約好了地點進行交易，不料女人的老公突然追蹤而至，將他們堵在房間裡。為了不讓這件醜聞影響到自己的形象，胥海峰將女人從窗子裡推了下去……江日暉是不大相信胥海峰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但對於這個&ldo;自殺&rdo;的結論，還是令他感到蹊蹺。市區的高樓那麼多，那個女人為什麼一定要捨近求遠呢?

轉念又想，抱海大酒店屬於三星級酒店，必定具備完善的監控設施。因此只要將那晚的錄相調出來看一下，就會知道女人死亡的真相。這個案子並不複雜，負責這個案件的同行應該不會弄錯。

&ldo;最近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被扯上了這種可怕的事……&rdo;胥芳晴伸手矇住臉，放聲啜泣起來。

這是江日暉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傷心的樣子，心內一陣激盪。他抬起手想撫摸一下她的頭髮，中途想了想，又縮了回去。&ldo;芳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do;他說。就連自己都覺得這句話太蒼白，完全沒有說服力。

5

周圍的桌子上都坐滿了人，大多是同行。凌晨兩點之後基本上沒什麼活兒，所以夜班司機喜歡湊堆兒小酌一下，之後直接收車回家。這個時間不會再有警方的集中行動，即使有查車的區域範圍也比較小，被逮著的機率很小。

石巍跟幾個面熟的人點點頭，徑直走向裡面的一張桌子。不用特意找也知道高興在那裡。他總是喜歡坐在那種不起眼的地方，就像一塊寄生在陰暗角落裡的苔蘚。

桌子上已經擺了兩個菜，夫妻肺片和魚絲肉絲。沒怎麼動過，不過旁邊倒已經躺了一隻空啤酒瓶。高興正在用牙齒去撬第二瓶。他的臉色很差，長滿了長長短短的胡茬。看上去至少老了五歲這是石巍一打眼的印象。

石巍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ldo;喝嗎?&rdo;高興吐掉嘴裡的瓶蓋，撩起眼皮問。

&ldo;少來點兒。&rdo;

高興給他面前的杯子斟上。

&ldo;後事都辦完了?&rdo;石巍端起來喝了一口，問。今天已經是繆薇死後的第十天，高興剛剛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