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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好奇道:&ldo;你可聽出那婦人是誰?莫不是錢達渾家吧。&rdo;錢順時連連搖首,道:&ldo;錢達渾家前年早已死去,哪裡來得渾家?小人在門外聽有多時,覺得此事蹊蹺,故而出來稟告大人。那婦人究底是何許人,小人不敢妄自言語。&rdo;
蘇軾點頭,錢順時退了出去。門外閃進李龍、吳江,二人見過蘇軾,其後跟著一人,只見此人書生打扮,白淨臉皮,衣服破舊,卻乾淨整潔。李龍道:&ldo;回稟大人,小人多方尋找,那錢達早已不知去向。只喚來秀才錢旺。&rdo;蘇軾看去,這錢旺雖是落魄秀才,卻滿臉傲氣。錢旺向前邁上一步,高聲道:&ldo;吾乃守法子民也。汝等何故拘之?&rdo;蘇軾道:&ldo;既是秀才錢旺,你可知罪否?&rdo;錢旺笑道:&ldo;吾錢旺習得先聖先賢之道,安貧守分,循理修身,雖未能得雋,亦是本地名流賢士。何罪之有?&rdo;
蘇軾笑道:&ldo;錢旺,你可知周玉兒之事?&rdo;錢旺奇道:&ldo;周玉兒之事?與吾何干?&rdo;李龍呵道:&ldo;大膽錢旺,如此滑舌。周玉兒被害,你竟不知?必是意圖隱瞞實情。&rdo;錢旺聞聽,大驚失色,道:&ldo;原來如此,吾竟絲毫不知。&rdo;吳江冷笑道:&ldo;如此大事,你竟不知曉,誰肯相信?莫非是心虛不成?&rdo;錢旺驚道:&ldo;汝等言下之意,莫非懷疑吾乃凶身?&rdo;李龍道:&ldo;你心中之事,你自當明朗。&rdo;錢旺笑道:&ldo;吾與那周玉兒無怨無仇,怎肯作出如此荒謬絕倫之事?況且昨夜通宵,吾與三四位至交好友在家中飲酒吟詩,直至天明,不曾出門半步。怎知外面之事?汝等若是不信,可詢問吾那幾位至交好友。&rdo;
蘇軾令李龍、地保去喚莊中幾位書生秀才。門外人群中擠進二人,正是錢旺好尤。李龍引兩書生進來。蘇軾詢問昨夜情形,兩書生回答言語與錢旺所言無二,中途均無人外出。原來,錢旺年少血旺,受周玉兒引誘,有些勾搭,但那周玉兒終究是水性之人,不一月便棄了錢旺。二人已有半年不曾來往。
錢旺等人退出之後,蘇軾詢問錢達情形。李龍道:&ldo;小人趕到五味店,店中夥計道,掌櫃一大早戴著帽兒外出了,尚未歸來。小人問其去向,那夥計只是搖頭。小人又在街坊詢問,亦不得訊兒。只得去尋那錢旺。想必那錢達知曉兇案已敗露,急急逃遁走了。&rdo;蘇軾點頭,道:&ldo;這錢達必是緊要之人,務必找回。&rdo;李龍道:&ldo; 可令地保引小人四處尋找。&rdo;蘇軾分付地保,地保領命。其餘人等交由吳江處置。
第一卷《小鎮疑案》 第三章 疑雲又起
第一卷《小鎮疑案》 第三章 疑雲又起
且說那錢達不見了蹤跡,兇案無有進展。蘇軾閒著無事,出了客棧,沿街而行。正是晌午時刻,四鄰炊煙繚繞,香氣襲人。蘇軾聞得,頓覺腹中饑渴,信步入了一家酒肆,門前挑著一面旗,上頭書有三字:&ldo;百壺酒&rdo;。蘇軾坐得角落一桌,招呼酒家。酒家過來,蘇軾道:&ldo;店家,且來一壺酒,幾碟好菜。&rdo;酒家應著,上了一個碗,一雙箸,一碟臘肉,一碟豆腐,一碟燻魚。蘇軾道:&ldo;怎的未見上酒?&rdo;酒家道:&ldo;酒尚在溫,客官且稍等片刻。&rdo;不多時,上了一壺熱酒。蘇軾聞得,香醇無比,未飲心先醉,指著門外旗幌,問道:&ldo;這&l;百壺酒&r;三字可出自曹唐《小遊仙詩》?&rdo;酒家笑道:&ldo;正是,正是。古詩云:千樹梨花百壺酒,與君論飲莫論詩。不瞞客官,我這酒雖是山村野酒,卻比那烏程滋味。&rdo;蘇軾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