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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柳絮還是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費志剛已經去上班,拉開窗簾,外面太陽不錯。人總是在夜裡會對世界抱以極大的不安和恐懼,白天的時候,就會樂觀許多。
或許自己只是多心,柳絮想。那是一個和自己生活了那麼多年的人啊。
她轉回頭,似乎看見郭慨坐在床頭沖她笑了一笑,又不見了。這是恍恍惚惚間夢幻泡沫上的倒影呵。
他在擔心著自己吧。那麼,小心一些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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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一步一步地接近真相?柳絮覺得,郭慨在手把手地教她。這幾乎不是錯覺。
郭慨的死和文秀娟的死串在了一根繩子上。
為了獲得郭慨最後的幫助,儘管覺得難以面對他的父母,柳絮還是在兩周前敲開了郭家的門。二老都在,一望而知,那是兩具喪失了所有熱力的枯萎的軀幹。
&ldo;我們家慨慨。&rdo;郭母這樣開始唸叨,令柳絮恍如回到二十年前,郭慨在弄堂裡飛奔時,他母親就是這麼喊他的。她也有好多年沒有見到郭慨的父母,郭慨對她曾經的憧憬當然瞞不過父母,見到柳絮上門,他們也並不特別意外。或許對他們來說,很想和人多說說兒子,這樣就好似郭慨的痕跡還沒有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無論那個傾聽者是誰。
&ldo;他做戶籍警,我們放心一點,哪裡想得到他那些做刑警的同學都還沒有出事,他自己先沒了。&rdo;
&ldo;怎麼可能呢,他多老實的一個孩子,怎麼能晚上去那樣子的酒吧,還和不明不白的女人走了。他不是那樣的人啊,你知道的啊。&rdo;
&ldo;咳,警察說會全力查,領導也來了家裡兩次。日子一天天過去,沒個說法。倒不是說我們做父母怎麼怎麼樣,孩子是看著長大的,什麼秉性我們會不知道?別的不說,這孩子要真是,啊,真是那啥,幹什麼還要發個地址到另一個手機上呢,沒有這樣的吧,他肯定是有了什麼懷疑的。你說對不對?&rdo;
&ldo;我早就和他說了,慨慨,你既然現在已經不是刑警了,就安安心心做一個戶籍警,別再去沾些危險的事情,那些事兒和你現在沒關係了。他就不是個聽勸的人啊。我就覺得他不對勁啊,有事情,他不和我們說。他肯定是專門去查那些人的,那些人太惡了啊。&rdo;
柳絮侷促地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雙手交疊在膝蓋上。郭父和郭母無法接受兒子的死,更無法接受兒子是受了女人的誘惑而死,他們覺得郭慨一定是知道了這個邪教的事情,獨自調查而遇害的。她只好保持沉默,她該怎麼告訴二老,郭慨是因為她而死的呢?
柳絮問起那部記錄郭慨行程的手機,結果還在警方那裡。但似乎手機上的內容並沒有對警方破案提供多少幫助。柳絮想,多半是因為那個故布疑陣的邪教線索,把警方的偵破方向給帶偏了。除此之外,警方沒有儲存郭慨的其他物件,或許郭慨並沒有把追查文秀娟之死的經過記錄下來,以文字形式留存。
郭慨一定是取得了什麼讓兇手非常緊張的進展才會遇害的,這個進展,或許可以從那部手機上的記錄裡看出端倪。手機不在,柳絮此行的意義,也就只剩下了對逝者的弔唁。
郭慨的遺像放在客廳的電視機櫃上,柳絮上了三炷香,然後鞠躬。再次直起腰,本該到了走的時候,看著照片上那張面孔,一股子衝動湧了上來。
&ldo;他的房間,我能看看嗎?&rdo;
那是間不到八平方米的小屋,取走手機之外,警方只做了粗略的搜檢,房間幾乎保持原封未動的狀態,一如郭慨生前。郭母說他們還沒有開始整理郭慨的遺物,情感上受不了,所以就先讓這房子這樣吧,也許以後也這樣,每天進去打掃一下,好似某一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