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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娟雙手戴著橡膠手套，右手還拿著一把手術小刀。她的臉龐在陰影中，看不分明。司靈縮著脖子，她之前有所預料，親眼瞧見，還是覺得頗為可怖。
&ldo;你在幹什麼？&rdo;她又問了一聲，聲音卻是比剛才低了些。
&ldo;你們怎麼來了？&rdo;文秀娟反問。
&ldo;我晚上站崗，路上碰到司靈的。&rdo;項偉說。
&ldo;我就是來看看你要幹什麼，大班長，可真沒想到啊。&rdo;司靈緩過神來，聲音不高，氣勢卻壯。
&ldo;我。&rdo;文秀娟語氣罕見地遲疑，&ldo;我養它們，本來就不是為了好玩當寵物的。&rdo;
&ldo;你養小兔子就是為了折磨它們殺它們？要不是我看見小耳朵肚子上的傷口起了疑心，還真看不出你會是這樣的變態！那傷口都爛了，你弄死小耳朵還不夠，現在還要害阿白！&rdo;
文秀娟這時心裡有些後悔。前幾天她第一次試著給兔子動刀，因為安眠藥效力不足，一刀下去小耳朵就醒了，她摁著掙扎的兔子胡亂縫合傷口，結果非常糟糕。這次回去她弄了點乙醚來，今天晚上本只打算試一下麻醉效果，麻醉完卻改了主意動了刀。明明小耳朵剛死，怎麼自己就這麼不小心，大概是這段時間太順了。這種事情，雖然談不上什麼錯，可是被同學發現了，果然還是不會被接受的。
&ldo;我們是醫學院的學生啊，我們以後學習外科學的時候，需要進行的活體解剖可不止小兔子，小貓小狗都會有。這是為了以後我們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rdo;文秀娟鎮靜地說著她的道理，雙目直視司靈，彷彿沒有一點心虛。只是她的手，卻下意識地要交握在一起。她只要一緊張，就會數自己的指節，來平復心情。然而她的手一動就停下了，她右手上還拿著手術刀呢。
&ldo;呵，我就知道，之前小耳朵斷了腿，是不是也是你故意弄斷的？我就想兔子窩就這麼點大，旁邊是菜田，它到底是怎麼弄斷的腿。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太殘酷了，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rdo;
&ldo;我沒弄斷小耳朵的腿。&rdo;
&ldo;切，你都剖開它肚子了呢。&rdo;
遇上這樣的情緒性反應，文秀娟真的是有點沒轍。其實她隱約覺得，司靈並不是看上去那麼情緒且沒有理性，司靈是班裡與她面和心不和的一個，之前她在班裡聲望高，司靈有什麼不滿意也不方便表露出來，這一次讓她看到了小耳朵腹部的傷口，更是抓到她給阿白模擬手術，怎麼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該說的話還是要說，哪怕是說給另一個人聽。
&ldo;我們以後要治病救人的，在我們上手術臺之前，需要經過千百次的演練，避免在手術臺上出差錯。收起你的同情心吧，否則你的外科學會很難熬。實驗動物和寵物是不同的概念，雖然你們把這三隻兔子當寵物養，但我買它們來，是為了預習外科學的。&rdo;
司靈壓根兒不打算聽文秀娟的解釋，更沒興趣和她辯論。
&ldo;項偉你作證，這下大家都能看清你是什麼樣的人了，班長。可憐的阿白。&rdo;司靈拋下這句話，瞧了地上的兔子一眼，轉頭就走了。
項偉卻不知該如何自處，他期期艾艾地說：&ldo;要不要，要不要先處理一下阿白，那個，你把它先縫上？&rdo;
杜鵑的信裡從來沒有提起過她的兔子計劃，可是項偉很明白文秀娟這樣做的緣由。她太想拿第一，她永遠都要跑在所有人的前面。如果可以用某種方式讓她在最重要的外科學上有優勢，博得老師和同學的欽服與讚賞，那麼她是一定會去做的。可是項偉也清楚，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