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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起潮落兩茫茫,入海方知是家鄉。今日得聞無生曲,笑看波水一處亡。
孫遇微笑點頭,海音慧起身欲拜,早被孫遇止住,道:&ldo;慧先生,珍重。&rdo;
(按:海音慧開悟偈乃作者虛撰。)
席間眾人見此情景,頓時寂然。堅地和風子嬰肅然起敬,黑繩三和光波翼若有所思,唯獨李義南茫然不解,四顧訝然。
風子嬰舉杯道:&ldo;沒想到先生懷珠不露,失敬!失敬!我敬先生和海音師兄一杯。&rdo;說罷先自一飲而盡。
風子嬰原本已稱呼孫遇作異之老弟,現下又改口稱先生,可見心中敬意頓生。
海音慧舉起茶杯道:&ldo;我不飲酒,也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永銘先生大恩。&rdo;
李義南見諸人說話莫名其妙,越發感到奇怪。
孫遇忙笑著打圓場道:&ldo;大家情投意合,兄弟論交,不必敬來敬去,來,咱們大家共飲一杯。&rdo;
眾人順孫遇的意,紛紛舉杯共飲。
氣氛更融,諸人頻與孫遇交談,多關忍法精義、禪家心要。
孫遇怕冷落了李義南,便提議請黑繩三和陸燕兒再合奏一曲助興,黑繩三此番慨然應允,陸燕兒更是樂得與黑繩三相和。
簫聲先起,羽調高揚,琴聲隨至,徴音低迴。高低之間,山氣靄靄,潮聲隱隱,巖擊白浪,沙沉青波。
陸燕兒之和,甚得黑繩三之意,黑繩三不禁與陸燕兒相視而笑。
曲罷復飲,酒酣人未醉,席終有散時,堅地又邀眾人到府中用茶,大家直暢談到天色將暮,這才讓人備好船隻,送孫遇等人離去,眾人均是依依不捨。
山影峭長,紅日沉江。船行過鷹背口,陸燕兒在艙內建好堅地所送的果蔬茶點,大家圍坐慢吃閒聊。
陸燕兒將一盞茶遞與光波翼,道了句&ldo;光波大哥請&rdo;。
孫遇在旁笑說道:&ldo;我見燕兒姑娘與光波賢弟年紀相仿,還不知你們兩人誰更大些,燕兒姑娘別是叫錯了大哥。&rdo;
光波翼介面道:&ldo;在下是鹹通元年五月十七生,不知燕兒姑娘生日是哪天?&rdo;
陸燕兒訝道:&ldo;這可真巧,我與光波大哥同年同月生,卻只晚了幾日,是五月二十三的生日。看來這大哥沒叫冤枉。&rdo;眾人皆為之一笑。
孫遇問光波翼道:&ldo;賢弟自幼在堅地長老身邊長大,不知所學是何忍術?&rdo;
光波翼回道:&ldo;義父視我如親生,盡將地部諸法傳授與我,其中尤以空類為主修,兼有雜部的化類忍術。&rdo;光波翼本對孫遇為自己復畫先父遺作心存感激,在馠風閣又見其點撥海音慧發明心地,更是傾心相交,是以對孫遇所問坦誠直答。
孫遇又問道:&ldo;不知賢弟所修忍術現今已臻何境?&rdo;
光波翼道:&ldo;愚弟年輕學淺,不過是色忍而已。&rdo;
黑繩三在旁插話道:&ldo;光波賢弟過謙了,雖然賢弟名為色忍,恐怕一般想忍也非賢弟對手。&rdo;
光波翼笑道:&ldo;兄長取笑小弟了,我哪裡有這般本領。&rdo;
孫遇哈哈笑道:&ldo;賢弟果然少年英雄,我們再吃幾杯如何?&rdo;
光波翼和李義南齊聲贊同。
大家又吃了一起兒酒,天已黑透。不多時,船隻駛進一個海灣。又行了半個時辰,但覺船身稍稍晃動兩回,竟然停下。
孫遇和李義南正自奇怪,光波翼說道:&ldo;幾位兄長,請換船。&rdo;
出艙一看,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