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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燕有雄雌,照日兩差池。銜花落北戶,逐蝶上南枝。桂棟本曾宿,虹梁早自窺。願得長如此,無令雙燕離。
乃是一曲《雙燕離》,慟琴悲歌之下,淚珠兒早掛雙頰。
直聽得黑繩三鎖緊了雙眉,迎風背手,凝望著夜色中東逝的江水。
一曲歌罷,陸燕兒起身說道:&ldo;黑繩哥,我自幼善舞,卻從未示人,今夜燕兒想為你而舞,可否請黑繩哥為燕兒吹簫?&rdo;
黑繩三回身望著陸燕兒說道:&ldo;風大夜寒,你的衣衫單薄,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rdo;
陸燕兒說道:&ldo;我不冷,似這般與黑繩哥獨處的光景又能幾何?就讓燕兒跳這支舞吧。&rdo;眼中猶噙著淚水。
黑繩三見陸燕兒如此說,便不再推卻,右腿踡拱坐於亭欄之上,長簫悠然響起,陸燕兒隨之翩翩起舞,只見她:
羅衫雲輕袖如風,纖纖柳腰桃花容,酥手遮面偷回眸,委婉不知秀髮松。擺蓮足,揚玉臂,吁吁嬌喘呵蘭氣。香肩斜倚旋千回,仰軀曼跳碧裙起。顧菟西移猶未歇,只盼與君長依依。
直至夜深人倦,陸燕兒方戀戀不捨地隨黑繩三回城安歇。
翌日清晨,眾人聚齊,獨不見陸燕兒出來用早飯。大家敲了一回門,仍不見動靜,因擔心陸燕兒出事,便推開門進去,只見陸燕兒正仰臥在榻上,猶自昏睡未醒。
孫遇來到榻前,看她面色紅赤,口唇泛白,以手背觸她額頭,熾然燙手,回身對眾人說道:&ldo;燕兒姑娘怎的忽然病得如此厲害?&rdo;
光波翼忙上前為她把脈,少頃說道:&ldo;看來燕兒姑娘是受了風寒。&rdo;
孫遇道:&ldo;原來賢弟精通醫術,這便好了,賢弟快些為燕兒姑娘開個方子吧。&rdo;
光波翼搖頭道:&ldo;我不過是略通醫理,談不上精通,況且燕兒姑娘這病還有點奇怪,我只怕平日鮮少為人醫病,不知這方子能否開得妥帖。&rdo;
孫遇問道:&ldo;卻是怎生奇怪法?&rdo;
光波翼道:&ldo;燕兒姑娘的脈,太陰浮緊,顯然受了很重的風寒,然而現時已是初夏,夜間並不甚寒涼,按理症候不應如此沉重。&rdo;
眾人均點頭,認為有理。李義南問道:&ldo;如此當如何施治?&rdo;
光波翼道:&ldo;察其脈象應是內有憂思之傷,鬱而化火,加之外感風寒濕邪,寒熱兩勝,表裡俱實。我想開兩劑應急的方子,將寒熱先解了,再治她的病根。&rdo;
正談話間,只聽陸燕兒喃喃叫道:&ldo;水……&rdo;
鐵幕志雖站得離床最遠,卻一直在關切地望著陸燕兒,聽見她開口要水,忙倒了一杯水遞與孫遇,孫遇半扶起陸燕兒的頭,餵她喝下。
陸燕兒矇矓睜開雙眼,見大家圍在自己床前,便想起身,無奈掙扎一下卻無半點力氣,孫遇忙扶她躺好。
黑繩三此時心中難過,暗想必是昨夜在江邊太久,陸燕兒為自己歌舞半宿,身倦神疲之下又受了風寒,才致如此。
陸燕兒卻似看出黑繩三的心思,低聲說道:&ldo;我昨夜稍覺氣悶,便開了窗子睡下,想必是受了些風寒,不打緊,稍稍休息便好,大家不必為我擔心。&rdo;說罷一陣咳嗽,喉間大有痰聲。
孫遇轉頭對光波翼道:&ldo;請賢弟這便開方吧。&rdo;
光波翼點點頭,走到桌前,提筆開出一方,乃是麻黃、石膏、防風、連翹、大黃等十六味藥。隨即又寫一方,卻是:柴胡、半夏、甘草、白朮、炒梔子各一錢,當歸、白芍各三錢,陳皮五分,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