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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有聽過比這一句更萬箭穿心的話語。
雖然知道過去兩年他很累,但總有些快樂的時刻,明亮的時刻吧,總不至於乏善可陳,回首望,竟像個牢籠。
夜色沉得很快,越襯得燈亮。商明寶臉色煞白:“斐然哥哥,你現在也覺得,我們分手是對的嗎?”
向斐然轉過身,倜儻的姿態,看到穿過大廳而來的方隨寧,先抬了下下巴當作招呼,繼而回答商明寶:“非常對,還有——”他頓了頓,“叫我向斐然吧,別叫哥哥了。”
方隨寧到了這邊,目光穿梭一個來回,打哈哈解釋:“好久不見的一幫人,聊得久了點。你們怎麼樣?”
“不怎麼樣。”向斐然抬手揚了下,“叫我等你幹什麼?”
“呃……”方隨寧急中生智,“我剛剛——就剛剛,喝了杯清酒,你送babe回去?”
商明寶想說她自己開了跑車過來的,但嚥了回去。
向斐然神色冷淡,“我不方便,打車吧。內地很安全,現在也不晚。”
說完,分別衝兩人頷了頷首,“還有事,先走。”
看著他沒入日料店幽暗光線下的背影,方隨寧不知道想揍他還是先揍自己,扯了扯嘴角:“你別往心裡去,他本來就是這樣的……”
商明寶也跟著她一起咧開唇角:“我知道,他以前對我比較特殊。”
現在只是這份特殊被他收回了而已。
見方隨寧尷尬,商明寶沉靜地說:“隨寧,謝謝你,但是我們之間短時間裡是不可能複合的。我不想讓他擁有不是在全心全意愛他的我,我需要時間。”
方隨寧一直不敢把她往不愛向斐然的方向想,卻沒想到她會親手剖開自己,露出稻草般的內裡。
她骨縫裡忽然感到冷。跟前男友分分合合十幾次,吵架時戳過刀子扔過杯子單方面換過鎖跟新的人date半夜三更拍門放狠話,什麼戲劇的狗血的幼稚的都幹過,偏偏誰都沒敢承認過心底已經沒那麼愛了。不是他們愛得山枯石欄,而是膽怯,知道承認不那麼愛了的自己將會是道德上的罪人,更會給下一次的複合留下傷疤,繼而成為再下一次爭吵時被指責的罪證。
“商明寶,你突然這麼說,弄得我今天好像小丑。”隨寧撓了撓頭,心裡想,媽的。
“對不起。”
方隨寧急道:“你就不怕時間長了,他愛上別人,身邊出現別的人,或者單純就是再也不會愛你了?人是有節點的,過了那個節點就是海闊天空八頭牛也拉不回了!”
“我怕。”商明寶眼也不眨地說,“可是我不能再自私一次了,因為怕他轉移目光就吊著他讓他空等,跟過去兩年的我有什麼區別?”
方隨寧搖了搖頭,臉色和目光都難看下來:“行,這是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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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車場昏暗無人,向斐然降下車窗,安安靜靜地又再抽了一支菸後,才啟動車子。
駛出冰冷的地下掩體,
城市的華燈倒映擋風玻璃前。緩行匯入等紅燈的隊伍,面前那輛銀色保時捷911掛著兩地牌照,他認識,那是商明寶的其中一臺跑車。
向斐然扶著方向盤,讓另一臺車併入了他們之間的車道,阻隔了他的視線。
那是他和商明寶未來一年裡最近的一段距離,以及唯一的一眼。
他沒再見過她。ig雖未取消關注,但懶得掛梯子登陸,久而久之他也就再沒開啟過這個軟體,朋友圈則回到了關閉狀態。
從沒人再在他面前提及過商明寶。給期刊審稿時,看到其中一篇投稿引用了他的博士論文。他久違地點進去,看著題獻那句「唯一的愛」,面色疏無變化。
最靠近彼此的一次,腕錶的公益晚會在香港春坎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