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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手機聽筒傳來的聲音極力穩住了情緒,句句冷靜沉穩:“babe,告訴我你的位置和事情,我來報警。別怕。”
屏息著不肯放過對面一絲一毫動靜的同時,向斐然俯下身,點開微信的電腦客戶端,撥出語音給向聯喬助理,做好了第一時間讓向聯喬直聯大使館和領事館的準備。
通話接通,向斐然當機捂住了手機話筒,對那端助理說:“稍等,別出聲。”
繼而將手機貼回耳側,聽著商明寶語無倫次的抽泣和描述:“an,an突然來找我……”
an?
哪個an?
伍柏延將手機從商明寶的托特包中抽了出來,冷冷地說:“是我。她沒危險,是我表白嚇到她了。”
說完這句話後,不待向斐然有所反應,伍柏延徑直按斷通話。
嘟的一聲忙音後,向斐然雙手撐在辦公桌沿,心率落了下來,冷汗迅速演變成了黏膩的煩躁。回撥過去,果然聽到已關機的提醒。
助理還在等他音訊,向斐然解了粒襯衫釦子,勻出一口氣說:“沒事了,誤會一場。”
聽他說沒事,兩個博士後終於敢喘氣了,偷偷覷一眼,卻只覺得他臉色很黑,是以前從未見過的一副模樣。
伍柏延鬆了鬆攥著商明寶手腕的力道,一豆路燈下,臉色看上去很灰敗:“為什麼被我嚇成這樣?我什麼時候傷害過你了?”
商明寶雙腿發軟地掙扎著,想往回抽走手,但伍柏延很堅定,不鬆手,也沒進一步動作。
“你別發神經了……”商明寶微弱地懇求他,不敢太刺激。
“我連你男朋友不捨得傷害,被他揍成這樣,一下都沒還手,你居然怕我。”伍柏延指尖點點鼻子,眉心因為疼痛而皺起,“商明寶,你居然怕我。”
挺丟臉的,講出這句時心裡的酸楚委屈直衝天靈蓋,讓他講話的語調也跟著變了。
商明寶只聽到前半句,一瞬間連畏懼也顧不上了:“你跟斐然哥哥打架了?他為什麼揍你?你跟他說什麼了?”
伍柏延自嘲地冷哂一聲:“這不叫打架,叫單方面捱揍,否則你親愛的斐然哥哥也得進醫院躺幾天。”
他是專業皮划艇運動員的體格,常年進行高強度鍛鍊,要不是硬生生忍住了還手的衝動,怎麼也不至於落到這種悽慘下場。
商明寶瞪著他:“你能不能別發瘋了?”
她一兇,倒比剛剛的驚懼讓伍柏延順眼。是他熟悉的。
他僵硬如被冰凍的身體也跟著緩和下來。
“我也是有點賤。”
伍柏延看著她,丟出沒頭沒尾沒情緒的一句。
商明寶又扯了下手,伍柏延捏緊,驟然往自己身邊一拉。商明寶踉蹌了一步,在他俯身湊過來的氣息中,她渾身毛孔張大,雙手護頭縮脖子閉眼,尖叫聲刺破夜幕。
恐怖片女主角也不過如此了。伍柏延的臉在她低垂緊縮的耳畔
停住了,留著不少的距離。
他其實只想在她耳邊說幾句話,但她抗拒緊張成這幅模樣,讓他的心苦澀成一團。
“babe,我本來想自然等到你跟他分手再跟你表白,已經在你身邊用朋友的名義陪了這麼久,也不差剩下這幾年。上星期去植物園,是為了完成我爺爺的遺願——他欣賞向斐然,遺產裡有一筆五百萬的資金,寫明瞭是要贊助給他做研究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平時沒看見他也就算了,一見到他,我就嫉妒得什麼都想不到,什麼也忍不了。是他說的,如果喜歡你的話,就跟他堂堂正正地競爭。好,那我就從現在起跟他競爭。”
說完,伍柏延鬆了商明寶的胳膊,人也往後退了一步,注視著她:“別問我為什麼喜歡你,我答不了,我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