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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上午,市公安局技術科科長柳雲飛正帶著一名手下對肖永彬被扣押的那輛&ldo;嫌疑車&rdo;做進一步的鑑定。
柳雲飛就是王熙榮口中的&ldo;柳神探&rdo;,是位三十多歲的小個子。自公安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從事刑偵鑑識技術工作,如今已有十四、五年的警齡了,現場經驗豐富。從外表看,他更像個教書先生而不像個警察。
他們把墨水塗在肖永彬的腳踏車輪胎上,把白紙鋪在地上,輕輕鬆鬆地取下了輪胎印記。為了鑑別那個瀝青印記,他們在輪胎上沾了一小片白紙。
他們對著拓下的輪胎印痕跟照片指指點點,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或者皺著眉頭沉默不語,讓守候在一旁的林松陽跟他的幾名手下看著十分心焦。
好不容易見柳雲飛抬起頭,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去,林松陽他們幾個踱了過來。
&ldo;如何?&rdo;林松陽以儘可能放鬆的語氣問道。
&ldo;我們需要進一步分析……&rdo;
林松陽不耐煩地打斷了他。&ldo;得了!憑你柳大神探的炬眼,一眼便可看清真相,哪裡還需要進一步分析?就當是個初步結論吧,你就別再磨人了!&rdo;
&ldo;好,就給你個初步看法吧。&rdo;柳雲飛見繞不過去,只好向他妥協。
他說,經比對,他們認為這輛車的輪胎印記,與清鋼保衛處拍攝到的那輛&ldo;嫌疑車&rdo;的輪胎印記不相符。
雖然這輛車子的車型、輪胎花紋圖案均與&ldo;嫌疑車&rdo;一致,花紋紋路的深淺也很相似,但在一些細節上還是存在一些微小的差異。比如,&ldo;嫌疑車&rdo;的輪胎花紋中有一些橫向的細紋,有點像是被一些尖銳的石塊或其它硬物所劃傷,而這輛車子的輪胎花紋中類似的細紋要細小的多,數量也少得多。
此外,關於那個疑似瀝青之類的物體留下的印記,&ldo;嫌疑車&rdo;的印記出現在靠近輪胎中部偏右的位置,而肖永彬車胎上的瀝青印記則更靠近輪胎邊緣。
柳雲飛拍了拍一臉失望之色的林松陽的肩膀道:&ldo;老兄,這是個磨人的細活,切不可過於操切。以你的經驗和觀察力,這些差別原本是不可能糊弄你的。&rdo;
林松陽咬著嘴唇一語不發。
一旁的民警俞天對柳雲飛教訓人的派頭看不入眼,衝著他的背影嘟囔道:&ldo;神氣什麼?如果他也來給一百多輛車子取樣,他能保證自己做出來的都是細活兒?&rdo;
&ldo;別說了,幹活去!&rdo;林松陽衝著俞天吼道,轉身大步離去。
當天下午王懷書召集了關於嫌疑人肖永彬的案情分析會,針對目前的進展狀況,提出下一步行動計劃。
林松陽首先匯報了他們對肖永彬實施羈押的經過。
接著,孫曉勇匯報了對肖永彬的訊問以及對其口供的核實情況,並尖銳地指出,肖永彬的口供滿是謊言。
在孫曉勇之後,於海波匯報了對肖永彬身體的檢查情況。他三言兩語給出了否定的結論。不過他進一步補充道,如果傷痕不深,三個多月的工夫也基本癒合了。所以他不能夠絕對有把握地斷定,肖永彬不是襲擊何賽姣的兇手。
最後一個匯報的柳雲飛,用不帶感情色彩的語調,平鋪直敘了關於肖永彬的腳踏車輪胎花紋的鑑定情況。最後觀點明確地指出:肖永彬車子的輪胎花紋,與清鋼廠保衛處拍攝的那輛&ldo;嫌疑車&rdo;的輪胎印痕不一致。
他的話,使得兩組人馬----負責比對腳踏車輪胎印痕的第三行動小組和負責訊問肖永彬並核實其口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