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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華有四位室友,兩位來自省城,兩位來自本省南部,都是知青,年齡都是二十歲出頭。她們大概事先接到通知,民警們到來時全都坐在自己的鋪位上等著。
這四位女孩就象事先約好了似的,對王月華的情況不是回答說&ldo;不太清楚&rdo;,就是說&ldo;不知道&rdo;或&ldo;不瞭解&rdo;。對於案發當天的情況,也全都是&ldo;以為她還沒回來&rdo;、&ldo;以為她去了食堂&rdo;或者&ldo;以為她出去了&rdo;這類的說辭。很難相信,這是一群曾經與王月華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兩年多的人。她們提供的資訊,竟然比那位大大咧咧的何賽姣還要少!
看著記錄本上稀稀拉拉的那些個沒有透露任何資訊的不明確字眼,任小平不滿地把本子弄得嘩嘩直響,引來了洪建陽警告性的目光。
洪組長耐著性子繼續詢問王月華的室友,平日在宿舍跟她都有哪些方面的交談,是否瞭解她有什麼煩惱、最近是否有什麼異常表現?
她們說,王月華總是一個人靜悄悄的,不是在打掃衛生,就是在繡花、做針線活,或者寫信、看書什麼的,大家聊天的時候,她也很少參與,所以不太清楚她有什麼煩惱,也沒發覺她有什麼異常。
見民警眼中流露出責怪的表情,她們中一位看上去比較單純的女孩紅著臉,低下了頭,囁嚅道:&ldo;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她……我們跟她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可是……可是大家一直跟她關係一點兒也不親密。我們一直當她是透明人,都懶得跟她說話,對她……常常視而不見,一點兒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更不知道她有什麼……煩惱,實際上也根本不關心。可是……可是我們大家卻……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她的服務……我們真是對不起她啊!&rdo;
說到這,她雙手掩面嚎啕大哭,其他幾個女孩也眼眶泛紅,低頭默默不語。
她的一番話,也讓民警們領悟到,原來這間宿舍之所以如此整潔、井然有序,全都拜王月華所賜。可她的行為換來的卻是他人的冷漠,想想真是讓人心酸!
&ldo;那麼,你們知道她有什麼朋友或老鄉?或者平日有什麼人來找過她嗎?&rdo;洪建陽想起何賽姣關於王月華的追求者的說法,打算求證一下。
女孩們相互瞧著,用眼睛詢問著,鼓了鼓嘴唇,猶豫著,最終沒有開口,只是對著他搖了搖腦袋,便避開了民警們的視線,低下頭去擺弄衣角,或者盯著床單上的圖案猛瞧,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床單。
她們大概對於自己的一問三不知感到羞愧。
訪查小組走訪了跟王月華同一個車間的其他女職工,結果與她的室友差不多,也都是一問三不知。
問她們出事那天,王月華有沒有什麼異常表現,有沒有什麼人來找過她?得到的依舊是&ldo;不清楚&rdo;或&ldo;不知道&rdo;之類的回答。
問她們王月華平日下班都是單獨一人回宿舍,還是跟大夥一塊兒走?得到的回答是,應該是一塊兒走吧。這是迄今為止,專案組關於王月華的情況所得到唯一一個比較明確的答覆。
他們接著問道,那天王月華是否跟其他單位,例如煉鋼廠、焦化廠的職工有約?得到的又是&ldo;不知道&rdo;這類的答覆。
王月華顯然是個羞怯、不愛張揚的女孩子,而且很可能除了被逼無奈求助於何賽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