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第1/2頁)
[英] P.D.詹姆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講述故事時努力表現出漠不關心和後悔的樣子,但難以令人信服。她因為放下了思想上的包袱而快樂、而容光煥發。為什麼不呢?總護士長來看過她了。她已經懺悔過了,也得到了原諒。現在她得到了赦免,心裡充滿了一種異常甜蜜的歡快情緒。他想,說得更中肯一點,是因為兩個本可以對她造成威脅的女孩已經永遠地走了。黛安娜&iddot;哈潑已經離開了醫院,希瑟&iddot;佩爾斯則死了。
達克爾斯護士到底懺悔了些什麼呢?為什麼精神上獲得了如此非同尋常的解放?他但願自己能知道。從她的病房裡出來時,達格利什並沒有比進去時瞭解得更多,但至少證實了瑪德琳&iddot;戈達爾關於她們一起在圖書室學習的證詞。她們互相證明瞭對方早餐前的不在場證據,除非她們事先串通好了,但看來不可能。早餐後她端著她的最後一杯咖啡走進了暖房,在那裡坐下看《護理寶鑑》,直到去參加示範課。帕多護士、哈潑護士和她在一起。這三個女孩同時離開暖房,去了一下三樓的浴室和洗手間,然後便直接去了示範室。因此克里斯訂&iddot;達克爾斯很難找到機會在餵食裡下毒。
達格利什走了將近50碼遠,他的腳步在半空中停住了,像被什麼東西凍住了一般,有那麼令人難以置信的一秒鐘,他認為自己聽到了女人的哭泣聲。他站著一動不動,盡力辨別那個極端奇怪的聲音。可是什麼聲音都沒有了,甚至連風聲都停息了。然後他又聽見了,這一次絕不會搞錯。這不是夜間動物的叫聲,也不是頭腦由於過度疲倦而產生的幻聽。在他左邊那簇樹林中的某個地方,一個女人在悽慘地悲號。
他並不迷信,但是個富有想像力的男人,對周圍的氣氛有著男人的敏感。獨自一人站在黑暗之中,聽到人的聲音和漸起的風聲在慟哭,他有些畏懼,不由得感到一陣戰慄。那個恐怖又無助的19世紀女僕彷佛用她冰涼的手指在他身上觸了一下。在那可怕的一秒鐘裡,他走進了她的悲慘和無助之中。過去和現在混雜在了一起。恐怖是永恆的。那令人絕望的最後一幕現在就在這裡上演。接著,這一剎那一閃而過。這是一個真實的聲音,一個活著的女人的聲音。他開啟手電筒,離開大路,轉進樹林裡那一片徹底的黑暗中。
離開草皮邊緣大約20碼,他看見了一棟12英尺見方的木棚,昏暗燈光從一扇窗戶中透出,在霧中凝成一道光束,照在最近的榆樹幹上。他大踏步向它走去,腳步聲被潮濕的土地吞沒。他推開門,飄過來迎接他的是一股溫暖、濃厚的木頭和煤油氣味,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這是人類生活的氣息。一個女人蜷縮成一團,坐在破舊的柳條椅上,身旁倒放的箱子上擱著一盞風雨燈。
她立即讓人產生一種錯覺:這是一頭被困在窩裡的野獸。他們倆互相無聲地對視著。儘管一看到達格利什,她那粗野的號叫立刻戛然而止,彷佛這號叫是假裝的一樣,那雙熱切凝視著他的眼睛雖然流露出恐嚇的眼神,卻是明亮的,沒有陰雲。這頭野獸也許在痛苦之中,但它是在自己的領地,所有的感官都是警覺的。當她開口說話時,聲音聽起來有些憂鬱,有些挑戰的意味,但沒有一絲好奇或恐懼。
「你是誰?」
「我叫亞當&iddot;達格利什。你叫什麼?」
「摩拉格&iddot;史密斯。」
「我聽說過你,摩拉格。今天晚上你去過醫院。」
「沒錯。柯林斯小姐讓我向常住職工宿舍打個報告。如果不能待在南丁格爾大樓,我要求回到醫務人員宿舍。啊,不!不是該死的害怕!我只是和大夫相處得太好了,所以他們把我趕到職工宿舍。他們在這兒不停地咒罵,真的。我要見總護士長,但是布魯姆費特護士長說不能去打擾她。」
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