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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七扇子往他的方向一點,示意他打住,斜勾唇角:“別說陸兄沒有證據說是我做過何事,就是有,那也沒什麼大不了。陸兄的事蹟也很英雄啊,你我不相上下呢。”
“那就走著瞧吧!”陸子軒砰地站立起身,連告辭都省了,拂袖就往門口走去。
“慢著,”薛七慢悠悠地開口:“最後一個忠告,以後不要再招惹楊九!也許你曾經有機會,可是你自己錯過了。你能給的只有那麼多,你的心也只有那麼多,怎麼能容得下她那樣的女子?再說了,一個人身邊的位置只有那麼點兒,有些人要進來;有些人就不得不離開。這些道理,相信陸兄都是懂的。”
陸子軒轉頭看向他,臉色連變了幾遍,心思連轉了幾圈也都是徒勞,最後只有怒哼一聲,拂袖離去。
這步一踏出,從此為敵,兄弟情誼再無可追憶。
屋內,薛七重重一掌拍在桌上。“砰!”一聲巨響,震得掌心發麻,但心中的怒氣卻未能減少一絲一毫。站在門外的侍婢誰也不敢探頭看看裡面發生了什麼事,皆都靜若寒蟬,很久都沒見過主子發這麼大的火了。
薛七在屋內踱來踱去,越走越是心神不寧,越想越是情形堪虞。陸子軒怒氣衝衝離去,他該不會……。不好!心中陡然大驚,疾步跨出書房,一邊大聲喚道:“快送我出門!”
船伕的漿搖得比平時快得多,手臂都累得發酸,可是這廂公子卻一個勁催促,只聽他忍無可忍,一聲厲喝:“薛家是沒給你吃飽飯麼?如此拖沓!”
船伕嚇得臉色慘白,幾欲跪下告罪,卻又聽他冷哼一聲:“敢停下就打斷你的手。繼續搖漿!”
待到達大門口將這個活閻王送上了馬車,船伕一抹額頭,清爽春日裡卻已是滿頭大汗,這才感到背上一陣涼,原來衣衫皆已被汗溼透。
一路風馳電掣地趕到楊九的住處,還未待車停穩,薛七已經跳了下來。車伕被嚇得驚叫一聲,還未來得及確認公子的狀況,就見他已經奔入院內。拉停馬兒,目瞪口呆地看著入門處,繁茂的薔薇藤被公子快步帶起的風颳得搖搖晃晃,很是不安生。
遠遠見到院內大樹下站著一男一女,不正是陸子軒和楊九嗎!薛七怒火上衝,他還真是敢無視於自己的警告,出門就轉彎過來添亂。隨即心中又湧起強烈的不安,開始後悔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和她說真話,多種可能的後果在腦中碰撞又散落,就像空中衝撞的箭矢,碎裂墜落,濺起一地浮塵。
忽見陸子軒伸出右手,看樣子是欲要去拉她,薛七一陣熱血上湧,快步衝了過去。
清醒抑或迷惑
一襲紫影猛然襲來,將兩人隔開,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牆。楊菓看著那隻率先搶斷,拉住自己左臂的手,心中似悲又喜。
薛七冷漠地看向陸子軒,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周身氣勢蓄積,只需一個缺口便能噴薄而出。
但是,出乎意料地是……陸子軒全無方才在薛家時與他對決的怒氣,此刻只一臉悲哀、期盼,眼光越過薛七的肩頭,定定看向她。
楊菓任由薛七拉著手臂,半低著頭。薛七看不見她眼中的神色,心中不由得張惶無措。
樹蔭下一陣風拂過,三人皆像石像般一動不動,袍角被風拉往同一個方向,拍得沙沙作響。
楊菓半垂眼簾,出口的話仍是對陸子軒說的:“知道你這段日子一直都過得不安生,我也就安心了。至少你也明白了不是我,是不?我只求一個公平,如今,我們便扯平了。往事皆已隨風而逝,不用再提起。你有你的責任和要照顧的家庭,我楊九是無拘無束的人,也無意做男人背後的女人……所以,我們真得是很不搭調。”
“你忘了我們攜手共進的日子了?心意相通,天衣無縫,怎會說不合適?!”陸子軒也急了,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