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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你哪裡都不能去。&rdo;
喬伊抬起頭，又問了一遍：
&ldo;文森特，告訴我，你動心了，對嗎？&rdo;
&ldo;……&rdo;
李文森合上書：
&ldo;沒有。&rdo;
&ldo;他什麼地方吸引了你？&rdo;
喬伊盯著她的眼睛：
&ldo;財富？相貌？還是他的莽撞的熱情和天真的愚蠢？我猜是後者，鑑於你自身四處輾轉物質匱乏的童年，我能理解你對這一型別人的偏好……&rdo;
&ldo;喬伊。&rdo;
李文森站在窗前：
&ldo;我只是去看看我的……&rdo;
&ldo;學生？校友？還是預備的情人？&rdo;
他唇邊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
&ldo;多麼水到渠成的藉口，但抱歉，我只看事物的本質。而這件事的本質就是這是一個年齡比你還大、生理上足以做你丈夫的學生，而你對他動心了，文森特。因為你從小到大不斷被拋棄的經歷讓你惶然無助，只能可憐兮兮地在這種家境優渥教養嚴格的男人身上找自己失落的影子。&rdo;
……
李文森雙手撐在一邊成摞的書上，房間裡光線太暗，看不清她的神情。
&ldo;喬伊，我不管你是從哪裡知道我的過去。&rdo;
她輕聲說：
&ldo;但請不要這樣當面分析我……&rdo;
然而喬伊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聲音。
天色慢慢地黑了。
李文森站在黑色的長髮簾子一樣掩住了她的神情，漫山的風裡，她是一枚彎折的影子。
一個斷裂的人。
……
&ldo;你故意讓自己一無所有，李文森。&rdo;
他望著她，冰冷的眸子裡燃著火，又像暴風雨前的大海，桅杆搖搖晃晃：
&ldo;你的父母和養父無一例外在更重要的事情面前放棄了你，一次一次，你躲在狹窄的箱子裡，看著他們離你而去，卻找不到他們不愛你的理由。被拋棄的念頭像藤蔓一樣鎖住了你，於是你乾脆拋棄全世界……&rdo;
&ldo;喬伊。&rdo;
她站在窗臺的陰影裡，輕聲說：
&ldo;喬伊，停下好嗎？&rdo;
&ldo;這句話真有意思。&rdo;
喬伊笑了：
&ldo;你在以什麼身份命令我？你故意漠視我，李文森，你如此冰冷又決絕，是因為巨大的負罪感令你無法承受，你每天晚上做著被注射巴。比。妥。酸。鹽的夢，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是個兇手。&rdo;
他盯著她的眼睛：
&ldo;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個夢有一部分是真的，確實有人被注射了巴。比。妥。酸。鹽，他就死在你的……&rdo;
‐‐嘩啦。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李文森手裡拿著她剛才喝水用的淡藍色水杯。
杯子裡原本還有半杯水，如今已經空空如也。
而喬伊一動不動地坐在棋盤邊，冰涼的水珠正順著他的臉，他的睫毛，順著他黑色的碎發，一滴一滴地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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