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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像萬花筒一樣回溯。
&ldo;咖啡,文森特。&rdo;
喬伊站在他們劍橋小公寓的窗臺邊,邊盯著手裡的書,邊頭也不抬地說:
&ldo;身為你蒼白一生裡唯一的朋友,我誠摯要求你快把咖啡端上來。&rdo;
&ldo;他是你唯一的朋友,那我是誰?&rdo;
曹雲山的臉又在窗臺的玻璃上浮現。
他坐在喬伊身邊的扶手椅上,玻璃窗臺的對面仍是玻璃窗臺,互相映照,一層一層像黑暗中遞進,宛若深淵。
他的臉分割成無數張臉,幾千隻曹雲山的眼睛望著她,慢慢地說:
&ldo;我是誰呢,文森特?&rdo;
……
夏天來了,春天死了。
李文森端著手裡的杯子,慢慢喝下那粘稠的液體。
曹雲山的臉消失了。
一個不起眼的細節,像海底的沉船一樣沉在泥沙之下,又從萬物中慢慢浮現。
那是不久之前。
夕陽墜落,浮世繪棉質短窗紗在風裡起起伏伏,而喬伊坐在淡青色的山巒前,如同坐在畫裡。
&ldo;我猜我愛她。&rdo;
他望著她,忽然用法語輕聲說:
&ldo;非常愛。&rdo;
……
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低下頭。
白色的手機螢幕在正午的光線下顯得黯淡,她要極專注才能辨別出手機上小小的字型。
&ldo;他參與fbi辦案時喜歡用銀質手術刀解剖屍體,但用過就扔,還喜歡給屍體戴帽子‐‐你可以給你的丈夫準備一打手術刀和帽子作為生日禮物。&rdo;
這位叫羅切斯特的老人說:
&ldo;我喜歡看戀人們在一起,祝你們愛情順利。&rdo;
……
餐廳窗外種著一叢一叢的貓薄荷,天空藍得像個童話,大朵大朵的雲朵鋪在遠處山脊上,浪潮聲從五十公里外來,從幻覺中來。
‐‐那片大海又來了。
李文森看著手機,彎起嘴角笑了一下,把手機收回灰白色格紋的背帶褲口袋。
&ldo;嘿,我們到底在幹嘛?&rdo;
她打斷他們喋喋不休的討論:
&ldo;比起喬伊是fbi派來的間諜,我們難道不應該更關心沈城死到哪去了,以及他欠我們的工資到底什麼時候發?&rdo;
&ldo;我不關心工資。&rdo;
韓靜薇死狗一樣趴在桌上,眼睛卻閃閃發亮:
&ldo;我現在全身的血液都被帶動了……天哪,這簡直是現實版的《逍遙法外》,不行,我一定要去發個stagra,紀念我們這頓發現了驚天大八卦的偉大午餐。&rdo;
李文森:&ldo;……&rdo;
&ldo;合拍嗎?等我擺好姿勢。&rdo;
聽到s,洛夫立刻不老年痴呆症了:
&ldo;記得艾特我,我要轉發。&rdo;
曹雲山:&ldo;加上我。&rdo;
&ldo;還有我。&rdo;
安德森也拿出手機,威嚴地說:
&ldo;別忘了用濾鏡,我要去艾特一下fbi的老夥計,他們局裡上次來了一個兼職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