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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點點火光,不過是迴光返照前的幻覺而已。
……
&ldo;我無法獨自調查你的案件,文森特,因為越調查,就有各種危險的念頭在我腦海里滋生。&rdo;
他的指尖白皙到近乎透明,慢慢滑進她的指縫裡,與她十指相扣。
而他另一隻手伸出來,隔著雕花的灰色壁櫥,隔著幾盞孤燈,隔著她與他之間數不盡的孤困的枷鎖,像一滴雨水滴落似的在薔薇上似的,輕輕落在她的臉上。
&ldo;但今天,你哭了。&rdo;
喬伊收緊她的腰:
&ldo;這令我不知所措。&rdo;
……
在她從木質樓梯上走下來的那一刻,他就看見了。
不是用眼淚確認她在哭泣,而是用神情確認她的心情。
在她以為沒有人能看見她的時候,那一瞬間死寂的表情,被玻璃窗子完完整整地記錄倒映,落進他的眼底。
她沒有眼淚,可她的眼睛在哭泣。
她沒有表情,可她的神情那樣悲傷。
……
他微涼的手指劃過她眼角的淚痕,李文森像貓一樣溫順地閉上眼睛。
手指卻在他的手指裡,慢慢地攥緊。
小小的、斷裂的指甲,在手心裡印出深深淺淺的痕跡。
……
耳邊海浪聲此起彼伏,他的聲音就像從很遠的地方來。
李文森沉默了一會兒:&ldo;所以?&rdo;
&ldo;所以,我在等你幫助我。&rdo;
喬伊一根根地捉住她的手指,把她從某種下意識的自殘動作中拯救出來:
&ldo;即然你使我讓我患上了一種名為&l;嫉妒&r;的疾病,剝奪了我的客觀性,使各種危險的念頭在我腦海里滋生,讓我無法獨自調查關於你的任何案件……那麼你就有義務幫助我減輕這種症狀。&rdo;
&ldo;我不是醫生。&rdo;
&ldo;可除你以外,沒有人能成為我的醫生。&rdo;
&ldo;你要我做什麼?&rdo;
&ldo;管著我、看著我、監督我。&rdo;
他慢慢把她的長髮撩到耳後:
&ldo;與我分享你的秘密,邀請我進入你的世界,不要離我太遠,使我失去控制做一切違背理智的事情,以及……稍微愛我一點點。&rdo;
……
李文森閉上眼。
喬伊的懷抱帶著淡淡的植物香氣,那是雨後松林的氣息,是上個春天的山茶花,一年一年開放在他們的臥室窗外。
良久,她睜開眼,笑了:
&ldo;喬伊,你在誘拐小孩?&rdo;
&ldo;小孩尚且懂得什麼叫抱大腿,可你不懂。&rdo;
喬伊凝視著她蒼白的臉和尖尖的下巴:
&ldo;我誘拐的明明是一隻阿比尼西亞小貓。&rdo;
……
桌上的咖啡快涼了。
喬伊慢慢鬆開手。
她的掌心裡深深的指甲印痕,一如她腦海里激烈掙扎的痕跡‐‐她轉過身,面對著喬伊,審視的目光至上而下。
沒錯,審視。
她永是那個理智的李文森。
就像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