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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ldo;水果裡放了醬油,烤餅的餅芯是生的,燉菜裡放了一噸鹽。&rdo;
喬伊長久地盯著叉子上的一片小西紅柿:
&ldo;以上尚可接受,但你能否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的西紅柿裡會出現你的瑪瑙石耳墜?這是你謀殺我的新方式?&rdo;
&ldo;當然不是。&rdo;
李文森一手拿著報告,一手端著牛奶,許久才漫不經心地說:
&ldo;我要是會因為你早上六點半把我扯起來給你做早餐、洗試管、清理解剖臺、烘乾被猴子的腦液浸濕的書籍、整理地板上的碎骨片這種小事就謀殺你的話,你早就被我謀殺了一千遍。&rdo;
&ldo;……&rdo;
&ldo;不過,你昨天晚上到底幹嘛了。&rdo;
李文森翻過昨天做的筆記:
&ldo;無緣無故為什麼要解剖猴子?&rdo;
&ldo;因為這不是一隻普通的猴子。&rdo;
……
李文森腦海里驀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喬伊就以一種極其專業的口吻說:
&ldo;這是一隻患了雙向情感障礙的雌性猴子。&rdo;
&ldo;……&rdo;
&ldo;這隻雌性猴子的症狀和你非常相似,不愛交際,性格孤僻,脾氣變幻莫測,有暴食和自殺傾向,拒絕一切雄性猴子的求愛,並伴隨明顯的甲狀腺功能減退……我想知道它大腦的激素水平是哪裡出了問題,以便我更加全面地瞭解你拒絕我的原因。&rdo;
&ldo;……&rdo;
透過她的甲狀腺功能來瞭解?
李文森放下報告,嘆了一口氣:
&ldo;放下猴子的事,喬伊,我昨天收到莫妮卡教授的電話。&rdo;
&ldo;那是誰?&rdo;
&ldo;……你五年來的合作夥伴。&rdo;
李文森攪拌了一下面前的燉菜,卻沒有動:
&ldo;莫妮卡說,科考隊從美索不達米亞帶回來了,帶來的資料百分之九十符合你的十五年前的預言,阿卡德語確實比希伯來語、亞拉姆語和腓尼基語出現得更早,但是這門語言並不是亞述人和巴比倫人創造的,它來自一個更古老的語種。&rdo;
‐‐阿卡德語。
如果要換個更通俗的說法,就是楔形文字。
大部分人都認為楔形文字是古巴比倫人創造的,但這是一個誤區,就像人們認為法語是法國人創造的一樣可笑。我們現在所知道的大部分語言,追溯其源頭都能回到阿卡德語,古巴比倫人只是現學現賣罷了。
而比阿卡德語更早的語言,那就要追溯到上帝降下大洪水毀滅人類之前,距離現在一萬三千年‐‐或許還要更遠。
那是人類起源之初。
一個,古老得根本不應該有文字的時代。
……
無論是對哪個級別的科學家,能驗證自己十五年前的猜想都是巨大的榮耀,但喬伊像絲毫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ldo;所以?&rdo;
&ldo;所以,她想請你考慮一下,是否要成為英國皇家學會的終生榮譽院士。&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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