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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艾斯博克斯真同情您的丈夫,夫人,難道您的父母沒讓你須學習過aniis麼?萬物和人類一樣被賦予價值、享有權力,既然您能嘲諷一臺可憐的冰箱,冰箱也就能嘲諷您。&rdo;
李文森:&ldo;……&rdo;
aniis。
翻譯過來是&ldo;泛靈論&rdo;,也叫泛神論,十七世紀的泰利斯提倡萬物皆有靈魂。
但在心理學裡,這個理論的解釋多半針對小孩,兩歲以前的兒童中有很大比例都是泛靈論持有者,他們覺得凳子在沒有人時會說話,冰箱每天一動不動是在等待窗外經過的女孩……誰也不明白我們為什麼天生會覺得萬物有靈。
李文森習慣性地望向喬伊:
&ldo;喬……&rdo;
喬伊手裡難得一本書都沒拿,正坐在灰色長毛地毯上,修長的腿隨意曲起,一手支著太陽穴,別致的灰綠色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那種專注的程度,就像她臉上開出了一朵黑色大麗花。
……
她轉開視線:
&ldo;……伽俐雷,我們家的冰箱在讀泛靈論?&rdo;
&ldo;準確來說,艾斯博克斯的閱讀範圍早已超越了泛靈論,夫人。&rdo;
伽俐雷漂浮在一邊,向李文森畢恭畢敬地鞠了一個躬:
&ldo;伽俐雷在西路公寓五號開展了閱讀周活動,所有的電器都參加了本次學習,而至於艾斯博克斯,它目前已經學習到了《尼克馬可倫。理學》。&rdo;
李文森:&ldo;……&rdo;
身為一臺正兒八經的冰箱,只要會製冷就行了,為什麼要讀倫。理學?
&ldo;還有,您居然記錯了伽俐雷德名字,伽俐雷真傷心。&rdo;
伽俐雷輕快地說:
&ldo;如果您想喊先生,請稱呼他為&l;蜜糖&r;、&ldo;寶貝兒&r;或&l;甜心&r;,總而言之,系統限定伽俐雷只能被叫作伽俐雷,不能被叫做&l;喬伽俐雷&r;。&rdo;
……
李文森把零食堆在地上,盤腿坐在地毯的另一端,從包裡抽出曹雲山的診斷報告,又從沙發低搬出一疊小腿高的資料表格來,放在茶几上。
小小的茶几如同山丘,剛好擋在她和喬伊之間。
現在是凌晨一點。
整整一個小時,他就這麼坐在那裡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不動、不呼吸、不說話。就好像她是一頭闖進咖啡廳的史前猛獁象。
李文森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身後,最終確認窗外沒有什麼不明飛行物在環繞,牆壁上也沒有什麼異形生物爬進來。
那他到底在看什麼?
她?
嘿,男孩,她是基因突變了還是怎麼著。
李文森拆開一袋薯片,開始工作。
前段時間又是地下室冰庫爆炸,又是被人從十七樓推下,一切來得猝不及防,導致她現在手頭上積壓的事就像喜馬拉雅山上的積雪一樣終年不化。
她竭力讓自己忽略喬伊的視線,把注意力放在紙張密密麻麻如同天書一般的公式上。
這些都是統計處直接報給她的檔案,一般的統計無需她自己開口,自有研究生搶著幫她做好,只為了在她的論文角落裡留下一個不顯眼的名字。
……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