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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看清楚。&rdo;
李文森淡淡地說：
&ldo;但他和我說了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rdo;
&ldo;什麼話？&rdo;
&ldo;死亡是一場墜落。&rdo;
窗外風聲呼嘯，樹影喧囂。
潼潼的鬼影子從她臉上一陣一陣地晃過。
而李文森靠在桌邊，靜靜地、一字不錯地複述出那天那個男人說的話：
&ldo;想像你要墜落的地方不是水泥地面，而是大海，是你起源的地方，你就會發現，它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rdo;
……
客廳裡半晌的靜默。
指標滴滴答答地走，曹雲山的掛鍾是巴洛克時代拙劣的複製品，一到點，門就開啟，一隻真正的貓頭鷹屍體標本從鍾門裡鑽出來，陰沉沉的雙眼耷拉著，對他們撲扇了一下僵硬的羽毛。
死了的貓頭鷹，無法像這樣拍打翅膀。
這個掛鐘的製作師傅，一定是先把這隻貓頭鷹殺死、放血、風乾，再把它的翅膀卸下來，用發條輪給它裝上。
……
&ldo;怎麼辦？&rdo;
曹雲山沉默了一下：
&ldo;就憑這句話，我還挺喜歡這個男人的。&rdo;
&ldo;我也喜歡。&rdo;
她望著他，輕聲說：
&ldo;很喜歡。&rdo;
&ldo;……這就算了，愛上要殺死自己的兇手，斯德哥爾摩情節太重口了。&rdo;
曹雲山笑了：
&ldo;所以你從十七樓跌落的時候，喬伊立刻像神衹一樣出現，趕來救你了？&rdo;
&ldo;差不多。&rdo;
&ldo;他不來救你你會不會死？&rdo;
&ldo;應該不會。&rdo;
李文森站在福克斯的面具邊。
福克斯眯起雙眼，用嘴角睥睨眾生。如果上帝也會微笑，那麼差不多應是這個模樣。
那天她吊在十七樓的陽臺上，手裡抓著的薔薇枝條看似粗壯，但埋土不深，能支撐她到現在已經不易，不可能讓她沿著爬上去。
但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ldo;距離我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凸出來的三角平臺，兩平方米左右，能讓我站住。我如果能借薔薇枝條的力，把自己甩到那個平臺上還不滑下去，我就得救了。&rdo;
李文森歪了歪頭：
&ldo;可能會斷兩三根肋骨，但只要肋骨不刺穿肺部，我就能活得下來。&rdo;
喬伊以為她想放手落下去。
他猜對了。
但他只才猜對了結果，沒有猜中原因。
……
&ldo;你生還的機率是多少？&rdo;
&ldo;百分之八十。&rdo;
&ldo;那喬伊也不算救了你，你為什麼這麼死心塌地？&rdo;
&ldo;喬伊不只救了我。&rdo;
李文森下意識地摸了一下手上的灰色戒指：
&ldo;他做的，遠不只救我這麼簡單。&rdo;
&ldo;你還真是相信他啊。&rdo;
曹雲山笑了：
&ldo;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每次你出險他都能及時來救你？他是在你身上裝了眼睛，還是在你身上裝了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