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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說著說著，忽然仰起頭望著天花板，喃喃地說：
&ldo;哦，伽俐雷為何想出了這麼兩全其美的辦法，簡直被自己機智出了一臉血。&rdo;
&ldo;……&rdo;
……
微風輕輕拂過。
喬伊的袖口有些散了，他伸手想把釦子重新別好。
大概是他有些心不在焉，沒有扣緊，釦子扣進去了又滑出來，他不得不又扣了一次。
指標一圈一圈地轉過去。
每一秒，這個渺小的世界上，都有更渺小的人在新生和死亡。生命來來去去，如同塵芥。
喬伊站在清晨末尾的日光下，輕聲說：
&ldo;你覺得這些問題，我沒有思考過？&rdo;
……
伽俐雷浮在天花板上，它圓形的電子眼俯視著這個圓形的客廳，如同俯視一個小小的、扭曲的金魚缸。
它是換水的餵食人，人類是魚。
所有人，都被困在這個它編織的魚缸裡，掙脫不得。
……
&ldo;即然您知道。&rdo;
伽俐雷重複了一遍。
它的電子眼冰冷宛若昆蟲，說話的語氣卻還是天真而好奇的：
&ldo;即然您知道……為什麼還要這麼做？&rdo;
……
碎紙機齒輪和刀片運作的聲音，就像一個微型的焚屍爐，而紙張是屍體，字裡行間十幾年的歲月，被刀片一點一點切碎，散落，消失。
撕拉，撕拉。
……
為什麼？
碎紙機外面的紙簍滿了，喬伊把紙袋取出來：
&ldo;因為，我快來不及了。&rdo;
運輸口是口腔，運輸版上的豎條，側看來就像小小的牙齒。
他注視著紙張被碎紙機的卷帶一點一點吞沒，淡淡地說：
&ldo;時間太迫切，迫切得我無法再去單純地考慮愛情，我已經沒時間再等待她一點一點地接受我，不得不採取這樣激進的方式把她和我綁在一起。&rdo;
和他綁得越緊，她就越安全。
&ldo;這一點伽俐雷倒沒想過。&rdo;
伽俐雷沉思了一會兒：
&ldo;難道您讓她使用您的信用卡，還有其它考量？&rdo;
&ldo;當然。&rdo;
喬伊的手指敲了敲一邊鋼琴的烤漆桌面：
&ldo;信用卡的資訊洩漏太過方便，如果她出了什麼事，透過她信用卡的消費記錄就能找到她。她的反追蹤能力再強，也比不過現在的資訊流通速度……她藏不到我去救她的時候。&rdo;
他給她的信用卡，錢是他打的，但名字不是他，而是一個保密級別高到無法查詢姓名的人。
一個剛剛被創造出來的人。
只要不知道卡主的名字，誰也無法透過信用卡無法追蹤到她的所在。
‐‐除了他。
在這個過於擁擠的世界上，能找到她的人，只有他。
喬伊的眼眸有些幽深。
&ldo;所以，無論她有多抗拒，都一定要用我的我信用卡。&rdo;
&ldo;……&rdo;
伽俐雷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