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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桐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失魂落魄的說道:“這······這不可能的,怎麼會是這樣?他一定不會這麼說的。一定不會·····”
可後面的聲音卻也是越來越小了。
其實她和三皇子都是同一類人,如果到生死攸關的時候,或許真會這麼說,甚至是這麼做。
這一點毋庸置疑。
大梁一七年三月,皇家貼榜,三皇子護駕遇刺,歿。
同年六月傳來訊息,相府因為和刺客內外勾結,滿門清查。
金銀珠寶如山,冤假錯案無數,怨聲載道。
如今天日昭昭,百姓沉冤得雪。
一片欣欣向榮。
相府及其涉案一干人等秋後問斬。
同年十一月,沐父一眾人問斬於西門,獨留活口沐桐和三皇子結為陰親,派往墓地幫三皇子守墓。
沒有傳召不得歸來。
沐桐羞憤難當,心灰意冷,一夜之間白了發,一頭撞死在墓碑前。
那個意氣風發,城府極深的鳳女香消玉殞於冰冷的夜。
………
轉眼便是新春佳節。
蕭錦瑟正負手站在窗前開的正好的水仙花,他看著顏色深淺不一的花朵,它們開得張揚,如同那個明媚的女子。
不由心想,如果當時他沒有“送貨上門”到李家。
結果會怎麼樣?
可為什麼,她走了!
他沒有高興,反而氣她的不辭而別,又滿懷希望地想,某一天她終會回來。
狗蛋:主神爸爸,你從一開始的嚴詞拒絕,到現在天天巴望著人家來“收貨”我都有點替你感到害臊。
主要是人家還天天都不想收貨。
為了不收貨,還逃之夭夭了。
“帝師人,帝師大人”。
下人匆匆跑了進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一臉急促和喜悅。
“恩?”蕭錦瑟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紅木案牘上的水仙花上,他抬手端起一杯熱茶,語氣淡淡道。
讓人捉摸不定。
他不是一個喜形於色的人。
如今六皇子已經登基了,他忙著建功立業,休養生息。
民生和水利都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百姓的生活相對前幾年已經有了質的飛躍。
安居樂業指日可待。
他府裡的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斷然不會因為一些尋常的小事而亂了分寸。
甚至這般不和規矩!
蕭錦瑟的眉宇間有淡淡的不喜。
可如今又有什麼大事呢?
朝堂的情緒,他從來不帶到家裡面來。
可這個家······他忍不住紅了眼眶。
沒有她的家還算是家嗎?
她倒是走得乾脆。
“帝師大人,帝大人,夫人回來了,夫人……她回來了,夫人回來了。”
那下人聲音顫抖,抬起頭,一臉的笑意,如果過年得了賞錢一樣。
這兩年時間,他們和蕭錦瑟一樣日夜盼著那個明豔的女人回來。
蕭錦瑟如今已經成了帝師,不苟言笑。
平時府裡最吵的聲音,應該就數花園裡的蜂蜜和鳥兒了。
大家都謹小慎微的,生怕讓帝師觸景生情。
貴為真命天子的三皇子也是愛莫能助。
誰叫拐走李華年的是那位呢·······太上皇呢。
要是其他人他還可以施加皇威。
偏偏是父皇,心有餘而力不足。
瞬間······
蕭錦瑟手裡滾燙的茶水漾出,站在窗前的白衣男子手指微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