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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鴛與歐陽春展開接連數天的談判,終於達成協議。
雙方勢力停止交戰,華國軍隊離開蒲州地界,交還部分俘虜。而周國這邊,向華國支付十萬黃金、二十萬白銀、牛羊若干、珠寶若干,還有戰馬千匹。
說實在的,就是花錢買短暫和平。
這是無可奈何的選擇,華國大軍壓境,不付出足夠代價是沒辦法將其勸退的。
總好過對方攻入蒲州,大肆掠走蒲州百姓和錢財金銀。相對於議和送出去的資源,那個損失才叫嚴重。
在周鴛看來,面對如此局勢能夠將代價壓到這個程度,已經很滿意了。
只不過在歐陽春麵前還是嫩了一些,畢竟年齡閱歷相差太多。
華國這邊本就沒有繼續往前推進的打算,就算他咬定不肯付出任何代價,就按正常談判議和也沒問題,只是拖的時間長些,沒有影響。
雙方議和之後,周鴛對歐陽春道:“既然談妥,還請貴軍儘快退出蒲州地界,並且歸還俘虜。”
“將軍不必著急,”歐陽春道,“只要貴方將商議好的財物送達,我方立刻歸還俘虜,同時撤出蒲州。”
“好!本將軍回去準備一番,財物明日便會送達。”
“那樣最好!”歐陽春笑道,“我送將軍離營。”
“且慢!”周鴛想了想,“本將軍與王爺關係尚佳,到此數日未曾蒙面。如今雙方談妥,說好退兵,可否讓本將軍與王爺見上一面,看看病情可有好轉。”
“這個…”歐陽春裝作為難,“王爺病重,最怕吹風。不如等他身體好些,下次再約將軍相見?”
“王爺病重,本將軍自當探視。”周鴛道,“只是臨行見上一面,還望應允。”
歐陽春摸了摸下巴,還是一臉為難。
主要周鴛對寧澤相對熟悉,曾經去華郡參加文武大會,幾乎天天見面。
王童畢竟是替身,就算長得再像也有區別,何況寧澤的氣質不好模仿,他最多學個四五成,偏偏對寧澤陌生的人還好說,真正瞭解並且熟悉寧澤的人,很容易看出破綻。
萬一周鴛知道在這裡的並非寧澤本人,只是替身,可能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堅決反對周鴛跟“寧澤”見面,也會增大對方的懷疑,猜到這裡面有貓膩。
而以周鴛的聰明,很容易推斷出這個“寧澤”不是真的。
讓他見寧澤替身有可能暴露,不讓他見也有可能暴露,這是兩難的境地。
思索片刻,若是堅持不讓周鴛見寧澤,對方疑心更重。再者,也有可能借此機會,回去之後散播謠言,說是寧澤病重,引發另外兩個勢力的猛烈反撲。
雖說以現在的佈局,任何反撲都是無意義的,可是會很麻煩。
目前周國無力為戰,逼不得已才會議和,周鴛見到王童便會看出他是裝病,也有機率覺察到這個是替身。相對而言,還是見面比較好。即便周鴛覺察到不對勁,也沒辦法完全確定,這會是他不斷猜疑,沒有時間想起他的,更沒時間算計。
於是回覆周鴛:“既如此,請將軍稍待!我先過去請示一番。”
“有勞!”周鴛拱手。
歐陽春來到王童帳內,將周鴛要求如實告知。
王童有些擔心:“少府,周鴛與王爺有舊,若是被認出如何是好?”
“無妨!”歐陽春道,“不管他認沒認出你,都不要鬆口。只要盡你所能扮演王爺就足夠了。”
“這……好吧!”王童深呼吸幾次,伸手拍拍自己心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後躺回去裝病。
歐陽春給旁邊侍衛使個眼色,讓他們好好照看王童,出來對周鴛說道:“王爺大病未愈,將軍進去看一眼,儘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