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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寅時,外面還一片漆黑。
寧澤早早出發,命人提前佈置好現場,同時吩咐數千軍廚按照自己的要求,以不同手段烹飪蝗蟲。
烤蝗蟲、紅燒蝗蟲、酥炸蝗蟲、油煎蝗蟲……只要是寧澤能夠想到的,全都上了桌。
現場香味四溢,負責烹飪的軍廚雖然覺得烹飪好的蝗蟲還是怪嚇人的,感覺吃蟲難以接受,可是那撲鼻香味,卻讓他們口水直流。
全城士兵動員起來,露天宴會場所很快佈置完畢,選在華郡中心最為寬闊、最為繁華的地方。
天還沒亮,已經有官員陸陸續續趕過來。
與此同時,無數華郡百姓聚集而來,想要搶個好位置。
寧澤讓人將宴會場所分為兩層,一層在中間,被士兵保護著,又有華蓋遮擋,作為官員享受宴會的位置。另外一層在外面,露天拜訪大量木桌木板,上面擺放不同烹飪方式製作的蝗蟲,可供感興趣的百姓嘗試。
同時在內部又搭起一個寬闊高臺,二層專門設下桌椅,作為最高層官員聚集場所。
高臺直面宴會現場,可以對文武官員以及百姓說話。
眼下只有寧澤以及跟在他身邊的宋高。
藉著火把的光芒,宋高看一眼臺下已經人頭湧動的現場,轉頭對寧澤說道:“看來百姓對飛蝦宴極為期待呢!”
寧澤聞言笑道:“百姓只是喜歡湊熱鬧,估計很多人還不知道飛蝦宴是什麼。只要今天這場飛蝦宴成功舉辦,然後按照這個模式,金州各郡、各縣甚至各村官員比照辦理,加上我們情報員的資訊宣傳,很快能讓境內百姓主動滅蝗。”
“軍師果然足智多謀!”宋高轉頭看一眼桌上那炸得酥脆金黃,香味四溢的蝗蟲,猶豫許久,“這味道還挺香,要、要不下官嘗一個?”
“行啊!”寧澤說道,“試試看。”
“誒!”宋高裝起膽子走到桌邊,拿筷子小心翼翼夾了一隻蝗蟲。跟隨在寧澤身邊,自然希望被信任。如今寧澤要推廣蝗蟲吃法,鼓勵百姓吃蟲滅蝗,作為身邊之人,雖然有著極大心理障礙,也得盡力一試。
想是這麼想,只是將蝗蟲舉到眼前,嘴巴張了幾次,剛剛鼓起的勇氣又消失了。
就算炸過,而且聞著很香,它依舊是個蝗蟲。要吃蟲子,宋高實在不知道如何下嘴,盯著筷子上那隻蝗蟲,彷彿它的眼睛一直在瞪自己。
將蝗蟲送到嘴邊,又抗拒的挪開,來來回回好多次,無比糾結。
寧澤在邊上看得好笑,拍拍宋高的肩膀:“不用勉強自己!能吃就吃,不能吃就算了。”
“能、能吃!就是需要醞釀醞釀,”宋高尷尬回答,“下官這就吃……”
說著話,還是無比糾結。
寧澤微笑搖頭,對他說道:“我到那邊看看進度,你加油吧!”
“好!我行的!”宋高用力點頭,決定跟筷子上的蝗蟲做艱難鬥爭。
只是寧澤走後,他還是沒有勇氣下嘴,完全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聽到一陣吵鬧聲,外圍百姓圈子,似乎有人爭吵。
宋高如釋重負,夾著蝗蟲離開高臺,一路跑過去檢視情況:“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有士兵彙報:“飛蝦宴還未開始,百姓之中有人非要現在就吃,因此產生爭執。”
“啊?”宋高表情古怪,“什麼人,竟然急著要吃蝗蟲?帶我看看!”
“喏!”
於是士兵帶著宋高穿過人群,來到吵鬧之地。
當他過來時,一名虎背熊腰、額頭有疤的大漢不悅轉身,嘴裡嘟嘟噥噥:“說了設宴又不讓吃,這是何意?!”
“飛蝦宴還未開始,都叫你稍作等待了!”旁邊有負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