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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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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聲被江承在大使館的接待處關了五天,其間除了被江承抱去洗過澡之外再沒下過床。其實他從第二天起就有發燒的症狀了,他的體質不好,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下去,或者說,任誰由著江少爺這麼折騰,都別想好過。
江承是完完全全被江續的死刺激得過了頭,顧聲那一刻簡直像對準了他掌管理智的神經開了一槍,混合著雜亂不清情緒的怒火一剎那燒毀了他的神志,他驚慌失措卻也不知所措,他在那一瞬間預見了太多不敢想見的東西,紛亂的思緒沉澱下唯一的灰燼,那就是緊緊將那個人攥在手心裡。
顧聲和他不是一個階級的人,從開始不是,到很久之後的未來也不會是。
他們的立場不同,他們從開始就站在兩個對立面上,正如同那一天顧聲騎馬從他們的對面出現。
他可以和他這樣的人來無數次的權色交易,甚至可以來一場像學生運動那樣的自由戀愛,飛蛾撲火,跨越階層。就像楊憲那個地下工作室翻譯的外國小說裡宣揚的那樣。
可是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
至始至終,只有他罔顧一切的強取豪奪,而顧聲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施捨。
這一切杜寒早就措辭委婉的告誡過他,他一開始不屑的原因主要是他自信顧聲只是跟他拿喬,過不了幾時他就溫香軟玉抱得美人歸。而後來他再一想,卻發現全然不是這樣。
顧聲依舊對他毫無留戀,他在革命軍前出現時的目光宛如注視死屍。而他一想到顧聲將離他而去……都覺得絲毫無法忍受,崩潰得只想推開一切將這個人死死按在懷裡,一遍遍地確認他的歸屬。
宋昭一行一貫不明白他的執著,只有他心裡很深很深的一直知道。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深入,也愈發難以割捨。
失去他的恐慌海浪般覆過喪兄之痛,也同時割斷了理智之弦。
以至於他忘了他上次是怎麼把顧聲幹到昏死過去的。
那一場漫長的情|事充斥著絕望和悲哀,顧聲在模糊不清的痛楚中昏沉又醒來,而噩夢繼續,江承過剩而瘋狂的精力永無止境。
那時的顧聲真的到了力竭的邊緣,過度的折磨毀掉了他的知覺,那一刻他是真的疲倦,刻骨銘心的疲倦,叫囂著拉扯著他的神志拖曳向毀滅。
已經結束了。
這荒唐……荒唐又無望的生命。
顧聲一瞬間覺得解脫,儘管他有那麼多那麼多未盡的事業,那麼多那麼多未解的死結,而靈魂已經擺脫了軀殼,輕捷地浮上半空。
他看到自己一身狼狽,床笫一片狼藉,他身後的男人與他耳鬢廝磨,而忽然停下動作,發了瘋似的猛搖他的肩,隨後跨在他身上掐按他的人中。
男人應該在大聲的吼叫什麼,就像他無數次對他所做的一樣,但顧聲聽不清,也不想去聽。幾秒之後男人翻身下床,提著褲子帶著似哭非哭的神情快步出了門。
床上的年輕人身軀輕輕震了一下,像抽去了最後一根筋骨般鬆了開來。
江承駭破了膽,人一下就清醒了。只是撥轉盤電話的手跟抽了筋似的僵直。
就在剛剛,顧聲試圖在他面前咬舌自盡。
江承隱約地知道這樣死不了,因為他當年在大院作威作福的時候往人後腦勺拍過磚,那人往前一磕栽在地上,下巴一合,舌頭被他自己咬斷大半,一嘴的鮮血沫子。
沒死,被他娘伺候了兩月粥,之後就搬走了,也不知落沒落什麼殘疾。
但那人是當時四周圍滿了人把他七手八腳的送了醫,沒多作拖延,少年體質也好,格外配合。而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