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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恢復到以前養病的日子,肩上的傷並不是很嚴重,也可忍受,她喝了藥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再睜眼時,殿內點了燈火,側首看著窗外,天都已經黑了。
內殿寂靜無聲,外殿傳來人聲,似是男子的聲音,「陛下……漠北……最近安靜下來,據邊境傳來訊息,漠北王……有意……」
安陽撐起身子,恰巧青黛入殿,她招手示意人過來,輕輕道:「外面怎麼了,好像亂得很,我好像聽到了男子的聲音。」
青黛矮下半個身子,含笑言道:「陛下方才過來了,丞相大人有事商談,吵到您了?奴婢去外間看看。」
「別,回來。」安陽喚住她,自己復又躺回去,「朝政大事,豈容你去置喙的,我已經醒了,便無事了,我自己一個人待會的。」
青黛見她執著,便由著她去,悄悄退了出去。
外間的聲音很低,斷斷續續地傳進來,不過漠北幾個字總是反覆在提,安陽聽得腦子有些發痛,漠北……漠北……這些詞都很熟悉的。
她閉上眼睛,凝神聆聽,漠北……她知道這個奕清歡北上去抵抗的民族,馬上的草原民族,善戰,因此邊境每每都不安分,而江北總在這個時候出軍北上。
幾年前,江北族長奕清歡的父兄接連死在了漠北之戰中,江北向楚國王廷求救,後是奕清歡親自帶人去平定,驅逐漠北軍隊數百里,直至黃沙大漠,她才帶人折轉回來。
若非被漠北牽制,凌州城也不會兵力空虛,讓暴民鑽了空子。
她深深思索了須臾,毫無結果,那些記憶似遙遠的浮雲,怎麼夠都夠不著的,好似本來就不屬於她。
外面的聲音漸漸小了,細碎的腳步聲近了,安陽忙閉上眼睛,假裝熟睡,避免與女帝的接觸。
奕清歡聽聞急促的呼吸聲,腳步一頓,微微抿住了唇角,假裝的計策這個孩子玩得太過熟練了,她回身看著進門伺候的青黛,故意道:「小殿下,還在睡,將藥給我先出去吧。」
青黛疑惑,方才明明是醒著的,她不過去取藥的功夫,怎麼又睡著了,她探首看了一眼雙眸緊閉的人,半信半疑地將傷藥遞給了女帝,俯身退出去。
女帝笑彎了眉,坐在那裡細細看著安陽,纖長蝶翼的睫毛在顫抖,她微微湊近裝睡的人,猶豫了會,不想揭穿孩子,安靜的睡顏可愛得很。
十數載的生活,兩人推心置腹,形同一人,許是她對安陽太過信任,臨行前被她的『豪言壯語』深深打動,竟一點都不知背後發生的事。
滴漏聲聲,她掀開被衾,目光落在她的肩處,她記得文帝病時,安陽很聽話,也很孝順,對於唯一的嫡出,文帝也是信任。
只是她不知何時二人生出了嫌隙,以至於在床榻前,文帝竟伸手想掐死安陽,安陽口中的『孽種』與『野種』,讓人匪夷所思。
就算上官秀與文帝是親兄妹,那麼安陽也該是他的女兒,皇嗣中安陽天賦極高,若無差錯,皇位本該是她的。可是,文帝自己推翻了自己多年的籌謀,廢棄了安陽的爵位。
這事,太過奇怪了。
粗重的呼吸聲讓奕清歡緩過神來,安陽似是撐不住了,不過女帝並沒有喚她,伸手去解開她的衣領,在自己觸碰到紗布時,某個『自以為是』的孩子睜開了眼,直勾勾地瞪著她。
女帝彎了彎唇角,似是剛剛醒悟,言道:「小殿下醒了,可有哪兒不是,傷口還疼嗎?」
安陽斜挑了奕清歡一眼,覺得這個人就是故意看她笑話,待了小半個時辰都不走,這個帝王真清閒。
顯然是生氣了,奕清歡佯裝沒有看到她眸中裡的淡淡怒意,依舊伸手去解紗布,安陽忍了須臾,終是撥開了她的手,不甘道:「我有青黛,陛下眼下一片烏青,還是快些去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