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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清歡神色淡如水,並未有多大的起伏,安陽腦子裡想了很多,沒有想到陛下發火的樣子,大多都是溫柔的神色,再不濟也是現在這般眼神平淡。
春來秋往那次哭得撕心裂肺,好似也不符合她的性子,總之,陛下就該是溫柔的。
她眯著眼睛,似小狐狸般打探自己的獵物,惹得奕清歡側眸,她又點了點她的鼻尖,溫聲道:「小殿下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沒有壞主意。」安陽心虛地看向她處,耳根紅了紅,她捏著自己的衣袖,緊張道:「你可後悔?」
奕清歡的眼角微微一挑,「後悔?」
她的氣息很淡,帶著不解,與平常面對朝臣的溫和之色顯然不同,不過安陽覺得這個人好似很會裝,明明知道她的話意,她一撇嘴:「我回去了,陛下也該回宮了。」
少年的脾氣說來就來,可稱任性了。
奕清歡追著她走了幾步,在她跨出門檻前拉住她,急道:「我不後悔,無論是養育你還是一箭傷你,我都不後悔。」
「你不後悔便不後悔,你看月亮都那麼高了,陛下明日要早朝,該回宮了。」安陽靠在門板,扭頭看著別處,怏怏不悅,只是語氣很冷靜。
奕清歡見她真的不高興了,不願將來之不易的關係再弄得僵硬,不敢勉強去解釋,心中似被一隻手扼住,疼得厲害,只好妥協道:「那我明日過來接你,晚上早些睡。
」
待人走過,亦是亥時了,安陽自己一個人回南苑,路上遇到疾步匆匆的侯爺,她悶悶不樂地行禮後,又一人往回走。
回去後,自己一人坐在臺階上,一面聽著夏蟬鳴叫,一面想著今夜之事。
聽了一會兒,侯爺來了,也不說話,直接坐在臺階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陛下入侯府,略過前門,直接從後門入,待我來迎她時,她又匆匆離去,你又將她拒之門外了?」
文博侯府上下待她極好,她的事上無一不妥帖,事事兼顧,安陽扭頭看著侯爺,「侯爺,您為何待我這般好,甚超過了哥哥。」
此話問到了侯爺心坎裡,眸色顫了顫,憶起安陽初次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心中又是揪心,言道:「我與你母親感情甚好,膝下無女,陛下又將你託付與我,難道我不該上心嗎?你是女兒家,自然比不得你哥哥,難不成日日逼你讀書才合你心意?」
安陽悄悄吐了吐舌頭,自己笑了一陣,言道:「我方才問陛下可曾後悔,她說無論是養育我還是傷我,都不曾後悔。」
文博侯看她,「所以你將陛下趕走了?」
安陽否認,「她是陛下,我怎敢趕她走,不過是勸她回宮,明日要上朝。」
少女容貌顏色極好,比起前兩年性子更加穩妥了,眉眼間更肖其母,文博侯對她這大膽的性子也是無奈,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明日休沐,百官免朝。」
安陽心中不免又是一陣心虛,奕清歡待她很好,她起初以為是愧疚心作祟,可近來發覺並不是如此,方才陛下興意滿滿而來,被她一激,指不定回去又會如何夜不能寐。
她竟不知自己心裡是何滋味,那夜奕清歡很守本分,若她趁勢的話,自己也怨懟不了她的。眼前晃過陛下婉轉風流的身影,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忍著不再去想。
文博侯見她困在方才的情景裡出不來,便道:「阿年,倘若陛下方才說後悔了,你又如何想?」
後悔了……安陽細細想了須臾,皺起眉頭,滿是嫌棄道:「她必然是假話,那般的情況下她並未有錯,眼下再來出爾反爾,讓人更加噁心……」
話未說完,自己就下意識閉上嘴巴,呆愣地看著侯爺,喉嚨裡似堵住了雨天的泥土,讓她說不出話。
善解人意的文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