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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訓的卓微瀾更感到冤枉，揉了揉眉心，&ldo;莫霜，現在我的工作是繞著你們的定製單子轉，跟同事們完全隔離開來，感覺很不好受……&rdo;

莫霜疑惑，&ldo;沒有靈感也要硬畫設計圖就好受嗎？&rdo;

卓微瀾撇嘴，&ldo;你怎麼知道我之前沒靈感。&rdo;

&ldo;我不知道，但我看過筆記本上的資料裡，大概瞭解了一下你們行業的現狀。&rdo;

&ldo;……什麼現狀。&rdo;

莫霜斂笑正色，&ldo;做定製的要看客戶的臉色，做普通鋪貨要看市場和總監的臉色，只有某些獨立品牌的大牌設計師比較自在，有讓客戶等靈感的底氣。我覺得前兩者沒有區別。現在我是客戶，能給你更多設計的自由，你為什麼更嚮往跟同事一起受氣？&rdo;

卓微瀾沒想到莫霜瞭解這麼多。

她一直以為，莫霜是吃醋，是捨不得自己朝九晚五偶爾加班，是希望自己呆在家裡圍著轉才動了開公司的念頭。

可是莫霜竟然知道她的為難。

卓微瀾感慨歸感慨，入行之後深藏心底的鬱悶也一齊不聽話地冒了出來，&ldo;因為我的設計一般不會被選上啊！跟同事們一起忙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把我的設計改得面目全非。定製有自由？客戶直接對我的設計指指點點，這次是你會給我自由，下次是誰就不一定了！&rdo;

莫霜平靜地看著她，&ldo;微瀾，你想不想試一試自創品牌？&rdo;

&ldo;不想。&rdo;卓微瀾果斷拒絕，&ldo;你也說了，只有名氣才能讓客戶有等待的耐心。我沒名氣，腦子轉的慢，完善初稿要花好長時間，誰有空等著我？還有啊，資金不是爸媽的錢就是你的錢，就算成功，我也會懷疑是你們砸錢的功勞。&rdo;

她實在是不自信。

獎項，靈氣，夢想……卓微瀾有，但她認識的人裡這類人還少嗎？其中有比她更強的，有嘗試過黯然離開的，也有世人認為成功的，家境比她更顯赫，認識的人全幫忙鋪路，後來的日常是出席活動打響名號，不知是明星還是設計師。

她見過最多的是兩類人，一類是無奈放棄，回到設計公司得過且過混完一輩子的畫圖工，一類是開了個小牌子，辛苦招攬客戶，靈氣慢慢磨滅，再也激不起水花混口飯吃的小老闆。

卓微瀾不覺得她一個想爛大街的&ldo;愛情&rdo;創意都能折騰到腦仁疼的人能有多大出息，早早放棄了，在公司裡做一個混日子的關係戶。

她不把工資和獎金當回事，當作是上了一個商業氣氛濃厚的學校，跟苦逼的&ldo;同學們&rdo;一起度日如年，哪天覺得厭煩了就自己畢業回家，到時再找下一個目標。

現在，卓微瀾沒厭煩，莫霜已經把定目標的日程提前了。

她當然不樂意答。

莫霜察覺出她的不快，默默閉上嘴巴，望著車窗外看一輛接一輛堵了校門口的車子。

卓微瀾鬆了口氣，開啟窗子，讓外頭的風漏進來。

有的家長在車子裡坐久了，下車聊起天，聲音隨著夜風飄了過來。

&ldo;學校不重要，重要的是專業嘛。&rdo;兩個顯然是高考生家長的人聊上了，&ldo;要報就報個好就業的，我侄子當初非要學畫畫，現在那個愁啊……&rdo;

卓微瀾心中一痛，關上了車窗，小聲嘀咕，&ldo;也不用多愁嘛。&rdo;

莫霜好奇地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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