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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就是哈利,是她從書裡讀到的哈利,是她見面時看到的哈利,是完整的哈利。
而對於哈利來說,他的成長變化是一點點積累的,每一次的成長都付出代價、來之不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是一天天經歷的;期間的挫折和磨礪、歡樂和期待,都是親身體驗過的。
這八年時間,哈利從一個小男孩變成少年,再過兩年就可以宣佈成年獨立了。
這些是簡所忽視的。
哈利&iddot;波特在簡的世界,就像是一個文學符號。這個符號即使從紙頁上走下來,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真人,在簡內心、在離開哈利的世界之後,他也總是會化成一個符號,被歸類到另一個世界。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潛意識,簡併沒有意識到。
她現在拉著哈利的手,輕輕握著一點指尖。這種感覺,和她拉著八歲哈利的手偷偷去買冰激凌,並沒有任何區別。
而去買冰激凌的這段經歷,對於簡來說,就像是不久前剛剛發生的。
簡可以立馬想起來那天的天氣,炎熱又乾燥,她剛出現在德思禮家的院子裡幾秒鐘就覺得自己要被太陽烤糊了。
哈利從背陰處的一叢灌木後面探出腦袋,和簡打了聲招呼,他躲在那裡乘涼。
屋子裡傳來達力向佩妮撒嬌的聲音:
&ldo;媽媽,我想再吃一個冰激凌,就一個。&rdo;
&ldo;你已經吃了很多了,會肚子疼。&rdo;
&ldo;不‐‐我要吃!我就要!&rdo;
哈利從灌木後繞出來,他穿了一件洗得發白的灰色短袖。短袖大得出奇,穿在哈利身上,在明明沒有風的天氣,也像是被風吹得晃著衣角。還有剛到膝蓋的短褲,露出兩節細瘦的小腿。
他鼻樑上架著眼睛,鼻頭沾著汗珠,臉曬得紅撲撲的,沒一會兒就要擦擦自己流淌的汗。
簡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兌好的硬幣戳了一下指尖。
&ldo;你想吃冰激凌嗎?&rdo;簡笑著問哈利。
哈利明顯地吞嚥了一下唾沫,但沒有說話,猶豫地看著簡。
簡拉起哈利的手:&ldo;走,你帶路,我請你吃冰激凌,我們悄悄的。&rdo;
他倆做賊一樣,貓著腰順著房子側面的灌木叢溜走了。
簡還記得哈利對著冰激凌車,無法決定自己該挑哪個口味的糾結樣子,那雙會說話的綠眼睛看看冰櫃,再看看自己,彷彿想讓簡替他做決定。
她就只好替他做決定了。
……
哈利對於這段七年前的記憶,只剩下簡帶他吃冰激凌這麼簡單的印象。
在現在吃冰激凌的時候,偶爾還會浮現那個巨大的、口味複雜的冰激凌球,它大得幾乎要從脆皮筒上滾下來。在炎炎夏日裡化得很快,他也必須快速地吃完,最後除了冷彷彿什麼味道都沒嘗出來。
但那也是他吃過最好吃的冰激凌。
就像現在,他的指尖被簡握在手裡,就如記憶裡一樣溫暖柔軟的手,但除了一如既往的安心,更有種特別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心也被她捏在手裡一樣。
哈利微微勾勾手指,他的大拇指稍稍用力,蹭過簡的手背,包緊。
簡是特別的存在。
簡把哈利按到沙發上坐好,從赫敏手裡接過那碗黃色的藥水兒,看著哈利把手泡進去。看到他立馬舒展的額頭,就知道這個藥水兒很有用。
簡忍不住看了赫敏一眼,發現她盯著哈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羅恩倒是沒有發覺赫敏的反常,他看著哈利手背的傷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