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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主子到了。”
躬身立在車外的玄天沉聲道。
聞言桓儇看了裴重熙一眸,掀簾下了馬車。待桓儇走遠後,裴重熙斂了面上笑意。
“主子,剛剛在楊府的時候。韋曇華塞了封信給武攸寧。”
“武攸寧的確是個可造之才。”裴重熙揚眸,眼中掠過一絲無奈,“朝廷那些老狐狸,可沒這些年輕計程車子好掌控。”
說完最後一句,裴重熙放下了簾子。
等桓儇回去沒多久,奉命逗留在楊家宴上的韋曇華也復歸棲鳳宮。
未施粉黛,卸去釵環的桓儇周身氣質要柔和不少。免了韋曇華的禮,緩聲道:“如何?”
“回稟大殿下,曇華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信給了武攸寧。至於宴上其他您滿意計程車子,曇華打聽過後也抄下了名錄。”話止韋曇華從袖間取了一沓疊得極薄的紙張遞給徐姑姑。
翻看過徐姑姑剛剛遞來的那沓紙後,桓儇方才從袖間取了之前裴重熙遞給她的信函。
映入眼簾的是裴重熙那一如既往蒼勁有力的字型,信上詳細寫了那些士子的名字和出身而且和自己所看中的那些士子一模一樣。
粗略掃了一眼後桓儇將手中名錄遞給了旁邊的徐姑姑,“徐姑姑,明日你差人去京中打聽一下這些人都住在何處。若是可以請他們來府中一聚。”
“喏。”
徐姑姑辦事效率極快,第二日就遣了宮中內侍喬裝前去拜訪那些士子。但凡有意接受桓儇招攬的都留下了請帖,邀請他們去公主府中赴宴。
這樣下來只有六名赴試計程車子願意接受桓儇的招攬,其他人大部分都是抱著觀望態度。
對此桓儇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吩咐徐姑姑派去的人先行退下。正當她蹙眉沉思的時候,徐姑姑捧著一個箱子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何事這麼著急?”桓儇一邊詢問,一邊接過徐姑姑遞來的箱子。
聞問徐姑姑連忙道:“府上管事說事情十分緊急,還請您先看看箱子裡的東西。”
話落耳際桓儇當即將箱子開啟,入目是一封寫著中書令親啟的信函以及一副疊得整齊的布帛。
當下扯開信函上得封蠟,將裡面的信件取出。入目是,“臣益州刺史郗聿懷,因治地出此等大事,深感愧疚自知罪無可恕,亦無顏面聖。可是此事牽繫上百條人命,臣不敢不報,但段氏在劍南道一手遮天,百姓冤屈難達天聽。臣唯有奉上萬民血書為證,望中書令能夠派人前往劍南查明此事,還劍南百姓一個公道。”
順手將信擱在一旁展開布帛,布帛上的字跡潦草不堪,有的不僅歪七扭八,胡亂塗寫,甚至有的只蓋了手印。但是仍舊能感受到,這布帛上包含了劍南多少百姓的辛酸血淚。
“送信的人在何處?”桓儇斂了情緒道。
“這人倒在公主府門口,被我們的人救回去瞭如今靠人參吊著命。”徐姑姑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備轎即刻出宮。”
轎與急速從偏門出了宮。剛落轎桓儇撇開徐姑姑等人快步奔進府上的廂房。看見床上躺著的只剩半條命的人,深吸一口快步走了過去。
“是郗聿懷讓你送信來的?他如今在何處?”掃量四下見對方面露疑惑,桓儇頓了一會放緩了聲音,“你不必擔心我是桓儇。本宮這裡很安全,有什麼你直說便是。”
床上的人掙扎了一會,桓儇示意侍女將他扶起來。
那人看著桓儇猶豫了一會,道:“您可是……大長公主殿下?”
“正是本宮,信本宮已經看了。中書令那邊自有本宮去處理你放心便是。”桓儇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咳咳,殿下草民是郗刺史的護衛。我家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