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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海看見落雪眼裡充滿了殺氣,沒有一絲一毫曾經的影子。她知道落雪一定是被什麼控制了,不禁失聲說:〃琴光,別傷害他。〃
琴光聽到依海的聲音後微微一分神,落雪的劍頃刻之間刺進了琴光的手臂。
依海微微驚呼,鮮血隨著琴光的手臂一點點灑落在落葉中,空氣彷彿在慢慢地凝結,風越來越大,蒼穹一瞬間變成了幽暗的紫色。
依海忽然又覺得有什麼記憶隱沒了她的視線,那樣的熟悉。
我們離開這裡,永遠地離開……
她輕輕閉上眼睛,畫面一幅幅地在眼前閃爍,她記起來了,曾經的家,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死去的哥哥……
依海胸口一陣劇痛,哥哥的臉和琴光的臉慢慢地重合在了一起,他們同樣的笑容,同樣的目光,同樣的溫柔。
只是這樣的感覺彷彿相隔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變得有些模糊不清,那樣的感覺緩緩地漂浮,像迷失的夢。
依海感到一陣難以忍受的目眩,她緊緊抓著胸口,眼前琴光和落雪的身影一瞬間變得很模糊。
她擔心琴光身上的傷,終於揮出了手上的劍。
但就是那一剎那,她看到落雪的胸口被一劍刺穿,那一剎那,彷彿所有的聲音都停息下來,寂靜的狂風中,落雪的長髮凌亂地飛舞,落雪的目光忽然變得呆滯而空洞,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穿膛而過的劍,絕望的眼神裡透出一股決絕的悲傷。他手中的劍無聲地掉落在散亂的落葉中,激起一片蜂擁的塵埃。
記憶開始慢慢地隱現出來……
落雪想起自己失魂落魄地走出父親的房間,手中的木娃娃被他緊緊地握著,手心湧起一陣寒潮。忽然一種強烈而壓抑的感覺帶著他一步一步走回了大殿,一步一步,每一步都無比地艱難,他心底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喚,可是他為什麼隱隱地感到不安,為什麼?
大殿裡空曠的感覺迷失了他的神智,多少年了,父親在這裡孤獨地生活,遠離了世界,可是他心底是否還會有一絲眷念?那種痛徹的傷感使他有些難以自控,兒時的一幕幕緩緩地流過他的心田。
這個時候,大殿上空曠的位子背後——一扇門緩緩地開啟了!他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那裡的確有一扇門。落雪不由得心裡一陣狂喜,手心也出現了一陣潮熱。
他一步步走進了那扇門,帶著十分複雜的心境,緩緩地走了進去。
黑暗的氣息包容著一切詭異。
當他跨進去的那一剎那,門重重地合上了,落雪的心不安地跳動了一下。接著,眼前忽然微微地亮了起來,一重遺失的感覺清晰地湧來,落雪絲毫沒有猶豫地走了進去,就像走進一個古老的墳墓。
眼前是一個空大回旋的大廳,寂靜的空氣中,他恍然間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那個人一動不動地坐在大廳一角的椅子上,他隱隱看到那個人一頭蒼白而凌亂的髮絲,忽然覺得胸口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難以呼吸。
這一刻,難道不是夢幻嗎?
他一步步地向那個人走近,整個大廳裡迴盪著他空洞洞的腳步聲。
〃孩子……〃
一個蒼老而虛弱的聲音從那個角落裡傳來。
〃父親……〃落雪聽到自己的聲音哽咽得彷彿沒有了語調,全身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那人微微停頓了一會兒,終於問:〃你會怨恨我嗎?〃
他一剎那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緊緊握著雙拳,為什麼第一句話,他竟問的是這個,難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是如此重要?落雪沉默著。
第43節:浸透了記憶
〃我對不起你……〃
〃不要說了。〃
他打斷了父親的話,緩緩走近,用手輕輕撫摩著他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