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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生意人道：&ldo;他死定了，少了一個人的開銷，各位至少可以多喝幾杯酒。&rdo;
(三)
晨霧迷離，連山風都吹不散。
卜戰身上的棉袍子已被風吹了起來，他的人卻峙立如山嶽。
他一雙腳不丁不八，就這麼樣隨隨便便往那裡一站，氣勢已非同小可。
只有身經百戰、殺人無算的好手，才能顯得出這種氣概。
常無意也沒有動。
他的敵手還沒有動，他絕不先動。
卜戰又抓起旱菸管，深深吸了一口，菸袋裡的菸絲又閃出了火光。
他冷冷地看著常無意，道：&ldo;我看得出你是個好手。&rdo;
常無意不否認。
卜戰道：&ldo;所以你也應該看得出，我這菸鬥裡的菸絲，也是殺人的暗器。&rdo;
常無意看得出。
這種燃燒著的熱菸絲，實在比什麼暗器都霸道可怕。
卜戰道：&ldo;我出手絕不會留情，你也儘管把那些陰毒的劍招使出來。&rdo;
常無意冷冷道：&ldo;我會使出來的。&rdo;
卜戰道：&ldo;我若也死在你劍下，我那些徒子徒孫們絕不會再來找你們的麻煩。&rdo;
常無意道：&ldo;很好。&rdo;
卜戰冷冷笑道：&ldo;你就算剝了我的皮，我也絕不怨你。&rdo;
常無意道：&ldo;你的皮可以留著！&rdo;
卜戰道：&ldo;哦？&rdo;
常無意道：&ldo;因為你的皮並不厚。&rdo;
他剝皮，可是他只剝一種人的皮。
臉皮厚的人！
卜戰又看了很久，道：&ldo;很好！&rdo;
很好！
這就是他們說的最後兩個字。
就在這一瞬間，五尺一寸長、五十一斤重的旱菸袋已橫掃出去。
旱菸袋通常只不過是點穴，打穴的兵器，用的招式跟判官筆點穴差不多。
可是他這根旱菸袋施展起來，不但有長槍大戟的威力，其中居然還夾雜著鐵拐、金鐵鞭、巨石一類重兵器的招式。
那些熾熱的菸絲，隨時都可能打出來，菸鬥中閃動的火光．也可以眩人眼目。
小馬心裡在嘆氣。
就連他都沒有看見過這麼霸道的外門兵器．他實在有點替常無意擔心。
現在卜戰已攻出十八招，常無意卻連一招都沒有回手。
旱菸袋雖然並沒有沾上他一點，可是這種現像並不好。
他的劍法本來一向是著著搶攻、絕不留情的．此刻似已被通得出不了手。
一柄又輕又狹的軟劍，要想在這種霸道的招式下出手，實在不是件容易事。
忽然間，&ldo;蓬&rdo;的一聲響，一片發光的菸絲，隨著大菸斗的泰山壓頂之勢，向常無意打了下去。
常無意彷彿已被逼入了死角，他的劍彷彿已根本無法出手。
誰知就在這時，他偏偏出手了。
他的劍忽然又變得柔若遊絲，筆直的劍竟變成了無數個光圈。
閃動的光圈，一圈圈繞上去，火燒的菸絲立刻消失不見。
又是&ldo;叮&rdo;的一聲響，劍光擊上菸鬥，火星四激，劍鋒居然又筆直地彈了出去。
小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一定要卜戰先將人逼入死地才出乎。
高手交鋒．有時就正如大軍對壘，要先置之死地而後生。
因為對方的勢力比他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