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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施施然從以她的狀態根本無法搖動的鞦韆上站起，&ldo;可惜我不想回答。&rdo;

根本不想理會匆忙追上來的脅差，千里徑直往車站的方向走去，她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麼，至少見證自己死亡這一條原本不在計劃之內，可是‐‐

在她經過711門前時，便利店的感應門忽然應聲而開。

千里僵在原地。

從她身後經過的男人手裡提著塑膠袋，裡面裝了兩罐才從冰櫃中取出的啤酒。他一面毫無所覺地穿過亮起綠燈的人行橫道，一面伸手進去，拉開了其中一罐的拉環。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個男人的臉。

她是從背後被推下去的，在抬頭時只看到了疾行過來的電車。報紙的報導中沒出現過他的照片，兇手的面孔永遠只存在於她的想像中，然而，當她跟對方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就像是什麼來自靈魂深處的提示，只一聲就讓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殺念。

如果在這裡殺了他，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ldo;是他嗎？&rdo;

只聽到脅差的聲音，堀口千里就知道他從她異常的殺意中猜出了大半。

&ldo;別攔著我。&rdo;

她低聲說。

&ldo;也別跟我說什麼這樣就跟敵人沒差別了的鬼話。我只是個普通的學生而已，是死是活能影響到什麼歷史？&rdo;

他們都知道她只是在強詞奪理。

這就像蝴蝶效應，一個普通人的存在與否未必真不會在歷史上造成滾雪球般的影響，更何況，堀口千里的存在，對未來的歷史已經是必不可缺的。

&ldo;主人還真是善變啊，明明之前還說自己不是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rdo;

聽到身後衣料的摩挲聲，堀口千里愕然回首。

一如他們的初見。

在她驚愕的眼神中，單膝跪下的付喪神眼中依然含笑。

&ldo;我說過的，所有對您造成阻礙的敵人，我都會為您斬除。&rdo;

&ldo;主人的手上用不著沾上殺孽，&rdo;他輕聲道，&ldo;對歷史產生的影響，由我來承擔。&rdo;

&ldo;你在說什麼？&rdo;

脫口而出的話語中帶著連千里自己都有些無法想像的怒意，&ldo;根本不用你摻和，跟你無關的事情為什麼要你來付出代價？！&rdo;

&ldo;我是您的刀，&rdo;笑面青江說，&ldo;刀為自己的主人效力，有什麼問題嗎？&rdo;

哪怕是在堀口千里盛怒的眼神中，他的盈盈笑意仍未減半分。可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堅定，他的意思很明確，只要她一聲令下，他真的會去這麼做。

她的指甲一點點地掐入掌心，可依然沒抵得住越來越明顯的顫抖。

&ldo;……&rdo;

笑面青江沒聽清她的低語，&ldo;什麼？&rdo;

&ldo;我說算了！&rdo;千里喊出了哭腔，&ldo;堀口千里已經死了，我站在這裡就是證據！&rdo;

人死不能復生，她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她正想往前走，有人忽然拽住了她的手腕，&ldo;主人要去哪裡？&rdo;

&ldo;車站就在前面‐‐至少讓我看一眼我是怎麼死的！&rdo;

她聽到笑面青江的嘆息聲。

起身時，他用另一隻手遮住了她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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