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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一臉受教的神情,又繼續問道:&ldo;那我們適才走過的河是什麼河呢,為什麼其中好像有人在哭?&rdo;
雙成道:&ldo;那是忘川河,河中有許多惡鬼,他們無法超脫,所以在河中鬼哭狼嚎。&rdo;
&ldo;惡鬼?&rdo;女子好奇道,&ldo;什麼叫惡鬼?&rdo;
雙成失笑:&ldo;惡鬼就是……&rdo;
一問一答不知延續了多久。曾幾何時,在董家小院,那個到此沒多久的小女孩也是這般對什麼都感新奇。她才四五歲時,在院中蹦蹦跳跳地奔跑,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瞧瞧那個。
她總是拿著她不認識的物什,一遍一遍地問道:&ldo;爹,這是什麼;娘,那是什麼?&rdo;
爹孃總是會很耐心地回答她:&ldo;這是稷,是五穀之一,可以用來做飯吃,吃它做成的飯,可以清熱解毒哦。&rdo;
&ldo;這是織布機,這是梭子。大妞看清楚,先紡線哦,再織布……&rdo;
走上這前塵梯,往昔種種紛至沓來,雙成已然心神動盪,而這男子與女子卻並無反應。他們牽著手,含笑打量四周,天真質樸如同孩童,彷彿沒有過去,從來都是這般的純淨無暇。
女子漸漸走得腿痠了,她不由上前道:&ldo;仙子,我們這是往哪兒去,還要走多久啊。&rdo;
雙成笑道:&ldo;沒多久了,你們這是要、要去等待投胎了。&rdo;
那女子瞧見她的神情,像是被嚇了一跳似得,她倒退一步,緊張道:&ldo;仙、仙子,你別難過,我、我不問就是了。&rdo;
雙成有些訝異,她偏頭笑道:&ldo;我不難過啊。&rdo;
女子只覺心莫名一痛,她不由自主地上前,輕拭雙成面上的淚水:&ldo;噢、噢,乖寶寶,莫哭了,……誰在這裡來著?&rdo;
男子失笑:&ldo;你說得這是什麼話,還誰在這裡呢?&rdo;
女子羞紅了臉,她敲敲頭:&ldo;我剛剛明明記得的!是誰在這裡呢?&rdo;
是娘在這裡……雙成在心中默默答道。剛剛轉世的小女孩,看著這破敗的瓦房,陌生的父母,又是驚恐又是想念過去的時代。她日日啼哭不休,也不肯飲食。年輕的母親,自幼養尊處優,何時有過這種經驗,又沒有能夠請教的長輩。幸好,她很聰明,無師自通就學會了抱著孩子哄,從白天搖晃到了晚上,晝夜不停,嘴裡一遍一遍唸叨的就是:&ldo;噢、噢,乖寶寶,莫哭了,娘在這裡呢,娘在這裡陪著你呢,不怕啊……&rdo;
那女子這般哄著,卻見雙成的淚水愈發洶湧了,男子拉過她道:&ldo;行了,你胡亂做些什麼呢,她都被你弄得更難受了。&rdo;
女子手足無措地看向雙成:&ldo;怎麼會這樣呢,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rdo;
男子道:&ldo;還是換我來!&rdo;
他拉著雙成與女子大步往前走了好一會兒,終於瞧見了路旁的花朵。他走近摘了一大捧彼岸花,一朵一朵地插在雙成頭上。他心中有種莫名的篤定,這樣一定可以的。女子看著雙成滿頭鮮花的模樣不由吃吃地笑出聲來,男子聽到聲音,極為順手地將花也簪到她的鬢間:&ldo;行了,別哭了,也給你一朵。&rdo;
女子摸摸頭髮,奇道:&ldo;我沒哭啊。&rdo;
越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