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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成垂眸道:&ldo;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那就上天告狀去吧,狀告者的是負責選拔仙人的天官,他們身負重任,卻對你不聞不問,此乃瀆職之罪,證據確鑿。&rdo;
秀姑微張著嘴:&ldo;天官?&rdo;
雙成側目道:&ldo;你先回去好好想清楚吧。我的前一條提議隨時有效。對你個人來說,還是安安穩穩比較好。況且,就算沒有你,人妖、男女之間的秩序遲早也都會回到正軌。&rdo;
雙成一揮手落下絲帳,倚在床上,她的傷還沒好,一次費這麼多神思,已然有些吃不消了。
誰知陸壓剛剛給她蓋好被子,秀姑就道:&ldo;我考慮好了,我去!您告訴我怎麼上天。&rdo;
沉香不敢置信地看著她:&ldo;這一不留神會死的。&rdo;
秀姑坦然道:&ldo;我是去伸張正義,又不是去做壞事,只要天地間有一點兒正氣,死的就不該是我。更何況,我是八仙之一,他們要是想上八洞的仙位永遠空缺,那就儘管殺了我好了。然而,玉帝雖是三界主宰,卻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濫殺上仙。所以,我不僅要去,我還要帶著全家一起去。我早就對我娘說過,我會證明給她看的!&rdo;
紗帳之內,雙成垂下眼簾,神色莫名。
冰冷潔白的雪似乎已然將整個何家小院湮沒凍結。
李氏傷心得已經渾身僵硬了,她的臉上失去了血色,眼珠木然地瞪視著漆黑的牌位,只有無盡的淚水汩汩流淌。要摧毀一個母親,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奪走她的孩子。
何良早已不忍心了,他一早就告訴李氏秀姑沒死的猜測,可是不論怎麼說,李氏與何泰都是苦笑著搖頭,哀婉道:&ldo;孩子,爹孃知道你孝順,可不用安慰我們了,我們都明白,秀姑只怕已經……&rdo;
何良:&ldo;……&rdo;這讓他能怎麼辦,幸好他們沒傷心地去尋死。
秀姑一回家,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她鼻子一酸,輕聲喚了一聲:&ldo;娘。&rdo;
李氏一驚,隨即癱倒在地,喃喃道:&ldo;我又聽見秀姑叫我了,她一個人在陰間,一定很害怕……&rdo;
秀姑淌下淚來,急急上前扶起李氏道:&ldo;娘,是我!我沒死,我回來了!&rdo;
過度的震驚讓李氏僵硬成一塊石頭。
何良已經興奮地抱住秀姑:&ldo;姐姐,姐姐!&rdo;秀姑摸摸他的頭,柔聲道:&ldo;小良。&rdo;
只這一聲,姐倆都落下淚來。何泰聞聲從屋內出來,踉蹌一下,差點被門檻絆倒。李氏終於回過神來,她用顫抖的手碰了碰秀姑的面頰,巨大的喜悅衝擊著她的內心,她緊緊抱住女兒,嚎啕大哭。何泰老淚縱橫,步履蹣跚上前來,一家人抱頭痛哭。
雙成等人立在雲端,見此情景也不由感慨萬千。沉香年紀尚輕,感傷自身哭得更是稀里嘩啦。
雙成遞給他一張手絹,道:&ldo;哭得這個模樣就不錯。等會兒去了閬中,答不出問題你就哭。&rdo;
沉香淚眼模糊道:&ldo;閬中,我去那兒幹嘛。&rdo;
雙成挑挑眉:&ldo;秀姑要帶全家上天,我們這些人都不方便出手,只能去麻煩別人了。&rdo;
沉香抹了抹淚道:&ldo;別人,是誰啊?&rdo;
雙成拍拍他的肩膀道:&ldo;你們家的親戚啊,之前教你扮劉公子時那一套說辭還記得嗎,我再教你一些話,到了閬中見了主人翁就這麼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