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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李承志開懷大笑與之寒暄一二,卻始終不入正題。
李錦紓耐著性子與其周旋,並不見急躁之色,令李承志更加欣悅,終於開口詢問:“大姑娘難道就沒有什麼想問李某的嗎?”
“不知李將軍期望我問什麼呢?”
不回答卻反問,李承志被李錦紓問的啞口無言。
調整了一個還算舒適的坐姿,李錦紓微微仰頭,笑意吟吟的望著他:“李將軍是想讓我問方才那位樂國中郎將張茂淵,還是想讓我問已失蹤多年的樂國永陽長公主鳳裳華,亦或是那位楚楚動人的盛國孝賢縣主之女周夏瑩?”
“或者說,你想讓我問問你,乾國輔國大將軍李承志!”
李承志拿著茶碗的手微微頓了下,但也只是那麼一瞬罷了,將空茶碗置於桌案上,開懷大笑道:“若是大姑娘想問,李某自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這種話聽聽也就罷了,若是李承志什麼都肯告訴自己,又何必等到自己來問。
李錦紓淺笑不語,覺得腦袋有些昏沉,便用右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暗暗掐了一把,阿杏在旁看的尤為心疼,卻不能言說。
“昨日申時,我還未入城,便聽聞金俊才那廝在黑市作亂,氣惱的將他打了一頓,丟回望花院前,而後舍妹便在飄香院出了事,任由誰想都該是金俊才報復行事,可我看卻未必。”
李承志挑了挑眉,頗有興趣道:“那大姑娘以為呢?”
“金氏父子蠢笨如豬,別說詩詞了,便是大字都不識幾個,金俊才最討厭的便是那些舞文弄墨之人,又怎會到坊間聽到什麼傳言,誤以為我名為第五錦書?”
倒是李承志,若他真的讀過自己的詩詞,那麼他的嫌疑應該更大才是!
聞得此言,李承志頗為意外,不敢苟同:“大姑娘言笑了,威州金氏雖不是什麼書香門第,但好歹歷代行商,若是大字不識,如何做得豪商巨賈?”
從阿桃那裡接過所謂金俊才的真件字條,李錦紓發出一聲嗤笑:“有時間把它撕碎,卻沒工夫把它燒盡,究竟是春娘子行事不周,還是刻意為之?況且這字跡娟秀工整,分明是女子所書!”
“金富貴不學無術,荒誕無禮,而且嗜酒好色,若非老金氏怕家產落入他人之手,又怎會為自己的女兒在族內招贅同姓之人?金俊才那廝有樣學樣,倒是將金富貴給學了個透!”
隨手把那字條丟於桌案之上,李錦紓搖首嘆息:“不說金俊才大字不識,就算他有心想寫,此刻怕是也有心無力,而且字條雖被複原,與印鑑處卻並不相連,這假造的也未免太過明顯了,令我不得不懷疑,這是背後之人故意露給我看的破綻,李將軍以為呢?”
正欲取帕子擦手,卻忘記剛才用帕子擦了唇上的血漬,早已被阿桃收起來了,阿杏趕緊取出備好的帕子,替李錦紓細細擦淨雙手,這才將字條裹入帕子,一同收好。
李承志聽完亦是一陣嘆息:“如此說來,倒是苦了金氏主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