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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夜一坐下，周圍的人便動了起來，在小小地桌子上圍圈而坐，蘇扶柳從一開始就沒有說一句話，哪怕是正眼都沒瞧他們一眼，可見她對荀家依舊是恨之入骨。

荀夜坐在上座，遲遲沒有動筷，周圍的人也便不動筷，荀夜不說話，大家也都不說話，只能互相大眼瞪小眼，氣氛冷到了極致。

&ldo;好像從蘇落雪嫁入府中開始，二弟便與她的關係匪淺，是早就認識？&rdo;荀夜終於動筷，一邊撥了撥那盤番茄炒蛋，一邊問道。

&ldo;自從蘇落雪嫁入府中，便倍受大哥冷落，為弟看不過去，便在能夠幫助她的地方幫一幫她。&rdo;荀洛說的雲淡風輕，可語氣中卻滿是諷刺之意。

荀夜依舊在用筷子翻那盤番茄炒蛋，左挑右挑，好像沒一塊令他滿意的。

蘇落雪一直盯著他那雙幾乎要將那盤番茄炒蛋翻了個遍的筷子，心中閃現不快。

&ldo;帶著她離開侯府，去莞城打仗也是幫她？&rdo;荀夜終於停止了在盤中亂翻的筷子，不輕不重地將筷子放置碗上，發出一聲清脆地聲響。

荀洛沒有再說話，倒是阮雲玉出聲道：&ldo;咱們一家人許久不見，何必一見面就談這些，吃飯吧，這是落雪花了半個時辰做的菜。&rdo;

&ldo;既然二孃也在這，我也就把話擺在這兒了。二弟前些年常年不在家輔助荀家完成大業也就罷了，一回府就連父親的大壽都缺席，最過分的是作為一個兒子只去了父親的靈堂一次，連守孝之禮都沒有，他何以姓荀。&rdo;荀夜的目光依舊冷冷地盯著荀洛，話卻是對著阮雲玉說。

阮雲玉猛然起身，在荀夜的身側跪下：&ldo;是雲玉教子無方，相爺恕罪。&rdo;

荀洛拍桌而起，一聲巨響，桌子隱隱顫動著，只見他冰冷入骨地盯著荀夜：&ldo;錯的是我，你何故讓我母親難堪。&rdo;

&ldo;既然做了錯事，就應該想到會連累自己的母親。即使這麼多年來，父親再如何冷漠待你，這守孝之禮，你該懂。&rdo;

荀洛仰頭大笑，笑中蘊含著幾抹狂傲：&ldo;大哥你說的真是輕巧，自幼你深得父寵，如今你還貴為相爺，你這一生中又何曾受過苦。你若是站在我的位置，嘗試一下這麼些年我承受的一切，你又是否還會說這樣的話！&rdo;

荀夜亦是緩緩起身，表情至始至終都沒有變過，只是眼眸中的火藥味甚重。

&ldo;這些年，你恨我吧。&rdo;荀夜勾了勾嘴角，臉上明顯地閃過諷刺：&ldo;所以，你就把我的妻子帶去了莞城，給她機會接近我，意圖用她來作為我的軟肋，今後更好對付我？&rdo;

蘇落雪猛然掉頭，看著沒有說話的荀洛，用眼神質問他，荀夜這話的真假。

蘇扶柳只是一聲不坑地冷眼看著，彷彿這一切與她無關。

&ldo;看來，這晚飯是吃不成了。&rdo;荀夜巍巍一聲，在屋內顯得格外空寂，緩步走至荀洛身邊，低語道：&ldo;所有的一切，我都能當作沒有發生，你還是我的二弟。&rdo;

說罷，他便邁檻而去，空留一屋子的人。

蘇落雪看著依舊跪地的阮雲玉，再望望緊緊握拳，青筋浮動的荀洛，她一步一步地後退，最後轉身奔出了屋子。

※※※

微暗地夜空，灰濛濛地，令人的視線時而清晰時而昏暗，蘇落雪也不顧那呼嘯地北風吹亂了她的髮絲，只是一路朝荀夜的步伐追了上去。

&ldo;荀夜！&rdo;

她在相隔一丈之外叫了聲，那聲清脆的聲響傳遍了整個小院。

荀夜停住步伐，轉身看著追到他身邊的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