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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鋼琴不是這樣學的?&rdo;方孟韋想想以前自己三歲就被逼著學這些，辛辛苦苦那麼多年還被嫌棄是彈棉花。

木蘭白眼都要翻到後腦勺了。

她想念明臺給她彈的那些小調了，那些簡單的，充滿著田園氣息的曲子，還有那些詠嘆，一字一句的，悠悠緩緩，浪漫得不像樣。明臺從來不苛求她練琴，也不苛求她的技法，彈得對不對，和琴譜一不一樣。

&ldo;琴啊，最重要的，還是看你的心境，有時候一瞬間的感情就可翻山倒海，然而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rdo;

而且明臺會用法語，給她念詩。一首一首的，從名家的作品，到不知名的學生的詩歌，戀愛的，失戀的，思念的，纏綿悱惻。

梁經綸也會法語，但是從來覺得那些詩歌，太過膩歪，並且覺得自己國家的詩詞歌賦，才是正道。

方孟韋雖然一直覺得明臺就是個紈絝子弟出身的落魄老師，專門騙小女孩子，但是他見不得木蘭這個樣子，好好的一個姑娘，學什麼林黛玉黯然神傷?就去和方步亭提了一下，自己找人通融通融，一切就解決了。

明臺後來從木蘭嘴裡得知了真相。

心想自己還不知道梁經綸是哪方神聖，就結下了樑子‐‐要是以後發現梁經綸是自己的戰友‐‐看他那年紀‐‐不巧是自己的上司怎麼辦?

後來越想，明臺越覺得這個世界太過弔詭‐‐他的阿誠哥估計是被他大哥警告了，不許幫他‐‐但是又是一個和阿誠哥一模一樣的人幫了自己‐‐

他莫名想起明誠經常說的一句話‐‐都是命債。

啊，第二個阿誠哥，看來也是個有命債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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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筧橋空軍學校，方孟敖上任的第二週。

&ldo;方教官，通訊室的人說有您的電話。&rdo;一個小兵匆匆地跑過來，對正蹲在地上看零件的方孟敖說道。

&ldo;知道了。&rdo;方孟敖應了一聲，卻見身邊遲遲沒有動靜，一抬眼，見那個小兵眼巴巴地看著他手裡的東西。

這樣的眼神方孟敖很熟悉，很多年前，他進了飛行大隊‐‐還沒有資格可以摸飛機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眼神。

&ldo;新來的?哪個隊的?&rdo;方孟敖找擦手的抹布，小兵急忙從兜裡掏出塊潔白的手帕，&ldo;我一手的機油，你手帕不要啦?&rdo;

&ldo;您用，您用，&rdo;小兵小心翼翼地笑著，&ldo;我不是飛行隊的學員，我是後勤部的。&rdo;

&ldo;想開飛機?&rdo;

&ldo;想……只是想想。&rdo;小兵笑得更加討好了。

&ldo;有沒有說是誰的電話?&rdo;方孟敖接過他的手帕，&ldo;以後再來找我要新的。&rdo;

&ldo;您弟弟的電話。&rdo;

方孟敖認為是方孟韋大概是到北平了，給他來個電話問問，就沒急，轉去洗了個手，才去的通訊室，一接‐‐

&ldo;兄長是在忙嗎?&rdo;

明誠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方孟敖整個人一震，&ldo;啊，是小弟啊……對不起啊我其實也沒在忙……&rdo;

通訊室的小兵白了方孟敖一眼。

&ldo;哈，&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