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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司秘書處，桌上一溜電話，全都響個不停。

明誠冷靜地坐在辦公椅上，專心地看著這個月的時尚畫報。眾秘書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尊大神是什麼打算。

&ldo;處長，您看……&rdo;

&ldo;看什麼看，&rdo;明誠端起茶杯，發現空了，&ldo;去，給我倒杯茶去。&rdo;

成日裡明樓都是使喚他倒茶，明樓不在，明誠自然不想自己動手了。

黃小秘書屁顛顛地去給明誠泡了杯熱茶，&ldo;處長，這段時日，來活動的人可不少啊……&rdo;

明誠抬眼瞥了一眼這個二十歲出頭的姑娘，&ldo;你是海關處那邊的關係進的財政司吧?&rdo;

黃秘書訕笑，&ldo;能在財政司這個部門的，多多少少都有些關係。&rdo;

&ldo;你為你背後的人辦點事情，我也理解，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rdo;明誠一臉的善解人意，&ldo;電訊處的報文公文，我哪一次不是讓你去拿的?&rdo;

辦公室裡其他人聽了這話，紛紛側目，黃秘書有些緊張，&ldo;我只是……您也知道……&rdo;

明誠在心裡嘆氣，看來了以後自己得收斂著點，最近的人實在太天真了，一點不知道什麼叫世故，他伸手拍拍黃秘書的肩膀，&ldo;你知道，我雖然是頂著個處長的名頭，可是我什麼時候做得了主了?海關處的帳啊，它要是沒有問題，那就肯定不怕查，要是有問題……&rdo;

明誠拖長了聲音，&ldo;那也不是我查，國府回遷南京了，上頭有人，您要拜佛，也得找對了廟。&rdo;

辦公室裡一眾秘書紛紛點頭。

國府回遷了南京。

財政司就成了整個南京城裡最炙手可熱的地方。政府回遷，學校回遷，官員回遷，企業回遷，工廠回遷，那一樣不是錢呀。

那一樣不要過財政司的手呀。

加上明樓還是國府的經濟顧問，擔著復興經濟的重任，南京重新成為首都，自然責任又更上一層樓了。

明樓辦公室的專線接了進來，明誠才接起來，明樓的吼聲全辦公室都能聽得見‐‐

&ldo;過來!&rdo;

明誠不知道誰又找了明樓的晦氣。今日早上開始，來拜訪求見的人一波接著一波，各方神聖都有，唯一的一個共同點就是要&ldo;密談&rdo;，明誠於是就只能回秘書處蹲著，聽其他神聖打來的電話，但是懶得接。

眾秘書對明誠，向來是尊敬之中帶著敬佩，敬佩之中帶著點可憐‐‐明樓積威甚重，一般人，都不太敢和他說話，但是明誠可以，而且明誠還是個挺好說話的人。

據曾經親身體會過明樓司長的怒火的人說，那叫一個山崩地裂山河破碎，恨不得當著明司長的面切腹自盡。然而明誠秘書長可以冷靜地在一旁吃蘋果。

能在長官辦公室吃蘋果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

明樓辦公室裡的那人，是許春秋，接收委員會的主任。

接收日軍資產的那攤子事，吃相太難看，明誠知道，和地下黨下線接頭的時候又知道了更多‐‐已經不是趁機拔除異己的問題了，都搶到平民的頭上了。

&ldo;接收?劫收吧，政府光明正大的搶劫。&rdo;

那是明誠的一個下線，行動組的，奉命去找一些秘密的帳目，本來明誠只是想查高官私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