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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聞冷笑數聲:“大嫂不必管他們,琅軒院內的事,只怕二哥還不希望旁人插手太多。”
大房的幾位表兄弟中,他同大哥和十二弟關係素來不錯,和二哥一向是橋歸橋路歸路,這六年看著琅軒院內的熱鬧,他愈發覺得二哥這一房終歸是要沒落的。
“這事就隨她們吧,想來二孃也不會讓她阿姊太吃虧的。”按著桑榆的脾氣,丁姨娘要是真敢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只怕連帶著二郎也會遭殃。
於是,就在丁姨娘還在得意自己的小聰明的時候,旁人已經在心裡開始為她默哀。
麒麟殿裡許貴妃陪著皇后在說話。
一個多月過去了,再看到桑榆進宮,許貴妃的心情顯然很好:“二孃來了。”
桑榆怔了怔,壓根沒想到許貴妃好好的怎麼突然這麼親暱地稱呼自己。“貴妃用過方子後感覺怎樣?”
皇后指著宮女給桑榆沏上茶,笑呵呵道:“好著呢,你瞧瞧貴妃臉上,可不是面如玉鏡。”皇后又命人端上茶點,“你上回的那些方子效果都挺好的,要是尚藥局的那些人有你這份心思,能仔細些藥材,也不至於出了這些糟心事。”
桑榆一進門,皇后就注意到了跟在她身後的宦官手裡捧著一個錦盒。皇后順口就道:“這裡頭是什麼東西?盒子看著倒是漂亮。”
地位尊貴如皇后,自然是什麼樣的寶貝都見識過了,一個普通的錦盒哪裡漂亮到值得她誇耀,不過是給自己面子罷了。
桑榆心裡清楚,回答道:“盒子裡頭裝著幾隻香囊。用了丁香、箋香、沉香、檀香、甲香和些微麝香,加入白蜜煉製膏,而後窖藏了一個月,昨夜才取出來製成香囊。”
“這香囊有何用?”
“薰衣。”桑榆說著,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抿了抿嘴,“皇后和貴人們自然是見過許多寶貝的,許是瞧不上民女這香囊,只是民女想著,月前得了貴人們的賞賜,怎麼著也得做些什麼才好。”
皇后微笑:“你年紀輕輕,倒是識禮得很。”尾音上翹,透著喜悅,“來,呈上來讓我瞧瞧。”
錦盒開啟,皇后與許貴妃一人從中拿起一隻香囊,才一眼,神色就變了。
“這繡樣,是鳳戲牡丹!花瓣重疊,葉片互動,這水路留的真好。”
“皇后,您瞧這蝶翅,用的可是反搶針?”
“這繡工精妙,二孃,可是你親手繡的?”
皇后看著桑榆,心道,若真是她繡的,這一手女紅,著實可比宮中女官。
桑榆擺手:“這些香囊原本是師父這一路上閒來無事時繡的,後來轉手送給民女,民女想著,與其將這些好東西藏在家中無人問津,倒不如裝上香料,呈給貴人們,興許還能讓貴人們高興。”
她說得誠懇,雖有些拍馬的嫌疑,皇后和許貴妃卻是聽得心情愉快。
皇后失笑:“柳娘子名聲在外,從前倒也曾見過她一面,一直聽說她繡工了得,如今才知,這哪裡是了得,分明是十分了得。”
聽皇后的語氣,根本是十分喜歡這香囊。桑榆想著這借花獻佛的事倒也沒做錯,隨即又提師父打起了廣告。
柳娘子對名利向來是不大看中的,嫁個夫婿,也是同個脾氣的人。這六年在外,夫妻倆不當家,不識柴米油鹽醬醋茶究竟有多貴,雖每每都能吃上好的,卻是壓根不知,身上帶的銀兩早已拮据,還是桑榆每日每夜在那寫寫畫畫,省吃儉用,才謀了一些盤纏,把日子給過了下去。
如今才回奉元城,師公索性連醫館都不開了,整日守著臨盆的師父,家中上上下下的吃穿用度,若是仍舊同當年那樣,靠著宰相府的偶爾接濟,然後又不去管二人名下那些田產的收支,估計不消半年,就能餓死。
桑榆心道,就算回頭讓師父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