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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ldo;當然。&rdo;

大都會的救援工作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過。當救護車載著大都會醫院無法接收的病患以及長老會的醫務人員回到紐約後，佩姬又立刻投身於手術室。當她連著和帕爾默做了兩臺手術後，連打車回布魯克林的力氣都沒有了。

清晨六點十分，她為自己設了兩個小時的鬧鈴，決定在醫務人員休息間草草睡一覺，然後再趕回斯莫維爾。

然而她這一睡，就是六個多小時，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的事了。

佩姬拿起手機。

哪兒有什麼鬧鈴，手機計算器顯示著&ldo;800&rdo;。

佩姬暗罵了自己一聲蠢，然後從休息間的床上爬了起來。她開啟休息間的門，就看見走廊上人來人往。但比起昨天忙碌混亂的狀態，現在的醫院看上去有條理多了。佩姬一邊揉著昏沉沉的腦袋一邊往大廳裡走去。

剛進大廳，就看見克拉克坐在等候區，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ldo;克拉克?&rdo;

克拉克抬起頭，過了一秒，才對佩姬露出一個微笑。和往日那種爽朗的笑不一樣，此時克拉克的笑看上去有點苦澀的味道。佩姬覺得鼻頭有點發酸，但她還是穩住了情緒，走到克拉克跟前：&ldo;我本來打算忙完就回去的。但是……&rdo;

&ldo;我知道，我過來找你的時候，你的同事說你睡得很沉，怎麼都叫不醒。&rdo;克拉克微微翹著嘴角。

但佩姬仍舊看見他蹙在一起的眉頭。

&ldo;克拉克……&rdo;佩姬撫摸著克拉克的手臂，&ldo;我很抱歉……&rdo;

&ldo;這不是你的錯。&rdo;

佩姬癟著嘴：&ldo;我知道，但我還是感到很抱歉。克拉克，我知道你為我們捨棄了什麼。&rdo;

克拉克皺著眉垂下了頭，過了片刻才道：&ldo;不，你們才是我的家人。這裡，才是我的家鄉。&rdo;

佩姬含著眼淚衝剋拉克擠出一個笑容：&ldo;看來以後我得對你好一點。不然就太不像話了。&rdo;

克拉克拍了拍佩姬的腦袋：&ldo;你一直都很好。&rdo;

&ldo;肯特醫生。&rdo;

佩姬回過頭，看見冷著一張臉的斯特蘭奇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

&ldo;斯特蘭奇醫生。&rdo;佩姬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於是趕緊道，&ldo;很抱歉斯特蘭奇醫生，我知道我追著帕爾默醫生跑去大都會有點不合適。但我那個時候確實離大都會挺近，我也，徵求過主任的同意了。&rdo;

斯特蘭奇瞥了一眼佩姬身後的克拉克，又瞅了瞅佩姬：&ldo;我只是來告訴你，因為昨天的事，長老會醫院收了大批創傷患者，在這之前預定的那臺腦膜瘤手術延期到下週三了。&rdo;

佩姬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ldo;你的意思是……讓我參加?&rdo;

斯特蘭奇嫌棄地看了佩姬一眼：&ldo;你該回去梳洗一下，聞著糟透了。&rdo;

說罷，斯特蘭奇轉身就走。

佩姬回頭，就看見克拉克沉重的表情。她拍了拍克拉克的肩：&ldo;得了，克拉克，這不是你的錯。意外總是會發生。就算……就算沒有發生昨天的事，也許也會發生嚴重的交通事故呢?醫院就是這樣。你如果把這一切都算在你自己的頭上，那也太不公平了。&rdo;